長的努力,卡特里斯學院在國際上獲得了不小的聲望。學院中法術士們近些年來的成果幾乎全部建立在新興學科的積累上。而不是任何一個老學究發掘古蹟得來的遺產。
或許是因為莉琪的態度太不客氣,螢幕彼端的弗朗索瓦一下子忽然笑了起來:“確實如你所說,萊恩斯特小姐,偉大的產物絕對不是建築在沙上的高塔。因為一些打擊就會徹徹底底崩毀殆盡。如果過去真的有一個足夠輝煌的文明存在,那麼它絕對不會只剩下埋藏在斷壁殘垣中的泥板與雕塑。”
正如弗朗索瓦院長所說,至今被發現的那些“神話時代”廢墟。它們的建築水平確實令人驚訝,然而其質量依然遠不如古典時代。就連被發現的古籍中也大多隻是宗教典籍或者法術殘篇之類的記錄——它們往往被記錄在金屬板或者雕塑上——而缺乏對制度與社會的記錄。更稀缺關於平民生活的情報。
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時代?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能斷言它是一個好的時代。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往往只能透過研究者的猜測看到一些來自過往的殘影。可是這些情報就連提出的人自己也未必相信。
唯一可以確定的,只有那個時代的法術能力比現在更強……而且更加集中。只有極少數“被選中的人”才能行使法術,而這些人往往也擔任神職,作為自身種族與擁有強大力量存在之間聯絡的橋樑。
有人是這麼認為的,世間一切生物的靈魂都是來自於同一個根源,而擁有越強大靈魂的生物力量也越強。強大到僅僅是行動就會成為一場災難的“天災指定”;弱到難以被人們發現的螻蟻蜉蝣,它們不僅僅是大小不一樣,身體內側作為“靈魂”而存在的物質也有著致命性的差異。
靈魂的大小決定了物種的差別,而物種間的個體差異自然也會受到它的影響,並且左右他們的才能。有些人能作為法術士存在,正是因為他們擁有不一樣的天資——換句話說,他們天生便是高貴的。
時至今日,依然有一些守舊派的法術士秉持著這樣的理念,就算教育的普及造就了許多出身平民階級的法術士,他們始終不承認這一事實。血統論……或者說天選論已經左右了他們看待事物的觀點。
“如果世界是一輛車,那它無疑是永遠在向前行駛的。”漂亮的朝半空中的法陣注入一道魔力,弗朗索瓦院長看著某個方向說道,“雖然可能會有些小事讓它停滯不前,但整體上依然是進步的。”
在說到“有些小事”的時候,他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麻煩的東西一樣。很快,他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奧若丁投射出的平面之前,一副要宣佈重要東西的模樣。
“法術士是研究者,所以樂於接觸新興事物,也願意為世界的進步付出努力——至少我之前是怎麼認為的。”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身後那個龐大的魔方陣顯然佔用了他絕大多數的精力。
奧若丁或許不理解“魔力”的存在,然而它的投射卻真實的反應出弗朗索瓦院長所在之處的情況。天藍色的魔力猶如湧動的大氣一般盤旋在法術士的身邊,驅動著彷彿星象圖一般的巨型魔方陣。
透過投影展現的景象可能只是弗朗索瓦院長編織的魔方陣中一小部分,可僅僅只是這些就能看出這個號稱“十二方位之風”的法術士能力極為強大。之前在中央廣場深處看見的漆黑之繭就已經足夠龐大,然而弗朗索瓦的法術卻是真正的在支使著這片大空中所有屬於“風”的存在,讓它們按照自身的意願流轉。
空氣中閃動著大量有若實質的黯淡光輝,它們時快時慢的迴旋在半空中,與身後留下一個個曖昧不明的奇妙紋路。那是常人只要停留一秒就會為之窒息的高濃度魔力,克魯斯?弗朗索瓦卻像揮舞自身手臂一樣隨心所欲的控制著它們,只是幾個隨意的手勢,便讓魔力描繪出複雜的軌跡。
一滴汗水劃過了弗朗索瓦的臉頰,然而他並未在意驚人的魔力消耗,不過吸了一口氣便繼續說道:“是的,在我認識塞因?德謨克拉之前我一直這麼認為……死去的東西已經徹底的成為過去了,就算有人想要從它們的墳墓中找出有價值的東西,也不會喚醒沉睡於舊時代的殭屍。”
死去的東西已經死去了,後人或許能從斷壁殘垣中找到一些過去的遺骸,但最多也不過是將它們塞到博物館中。而一部分舊時代的遺物也許能觸動人們的神經,為它們注入一些嶄新的活力。
可是無論如何,這些東西終究屬於一個已經逝去的時代,是已經被變革之輪碾過的存在。當人們收攏了那些能夠作為紀念物留下的東西之後,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