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男孩……?”
“我也不知道。”舒潯有點困惑,“一般來說,哪種人格最適應當時的環境和需要,就啟動和出現哪種人格,可瑩瑩是高玦的‘獵物’,本不應該啟動新的人格才對。”
左擎蒼站起上前,將白板上的“小男孩“三個字擦去,寫在了白板最下方,並用虛線圈起,“高睿川在年幼時被成年男子毆打或性。侵過,如果我推斷得沒錯,這個施暴的成年男子是他的父親……或者可以說是繼父。高玦對瑩瑩的毆打喚起了高睿川潛意識裡童年慘痛的回憶,於是‘小男孩’隨之產生。這個‘小男孩’是童年時的高睿川,對遍體鱗傷的瑩瑩報以同情和關愛,是一種惺惺相惜和同病相憐。但這個人格極不穩定,以前從未出現過,以後如果不是親自對幼童施暴,也不會出現。‘小男孩’投射出的是高睿川的童年,曇花一現。”
紀方珝讚許地鼓掌幾聲,“左兄你雖然擅長演繹推理,但在心理學上很有造詣,人又聰明,一點就通,怪不得高玦那麼喜歡你。”
這種口不擇言的表揚令左擎蒼的臉色忽然變得很古怪,他看了看舒潯,再次假裝沒聽見,走回去坐在了舒潯身邊,緊緊挨著她,怎麼那麼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大狗狗回到主人身邊求撫摸求安慰。
至此,高睿川的所有人格和成因都被破解了,只等林曦和洪世健出差歸來。
高玦隱退後,高睿川出現了,他說,高玦是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夥伴”,像一個大哥一樣經常教育他、引導他,在他出國失敗後,高玦認為世道不公,命令他應該做件驚天動地的事來證明自己。接著,他交待了自己九年前因為洩憤而殺害一個無辜女學生陳清的經過。
那一年,高睿川趁著本科畢業後長長的假期來到了廊臨,殺了陳清後,折斷了陳清的主要的關節,把屍體裝在行李箱裡帶去了他勤工儉學的一家小飯館,打烊後開始處理屍體:為了證明自己的“刀法”多麼精湛,多麼適合去國外交流,在屍體上劃了許多刀,每一刀都避開了大動脈和大靜脈;割下頭顱,高壓鍋煮熟,再燒了一鍋熱油澆在屍體上,使屍體被劃開的皮肉微微卷起。之後再拋屍路邊。開學後,他從廊臨回到了學校,報紙鋪天蓋地的報道讓他有一種成就感。
從第一次作案開始,高睿川就選擇了無辜的人,並以極度殘忍的手段破壞著屍體。這麼多年他逍遙法外,碩士畢業後他當了一名醫生,可又因為醫鬧失去了心愛的女朋友,他的心靈受了重創,辭職後鬼使神差去了廊臨,陳宇出現了,並且佔據了他大部分時間。
最近他身體一直感覺不舒服,身為醫生,他預感自己可能不好了,去醫院做了幾個檢查後,證實了猜想。他的親生父親就是得這個病死的,大概有遺傳。他深感命運的殘酷,萬念俱灰。這時高玦又出現了,他就像是高睿川如影隨形的雙胞胎兄弟,控制了他,誘。導他殺了一個又一個人。
在殺戮中,他獲得了巨大的喜悅,他喜歡看到死者親屬朋友痛苦的表情,喜歡看媒體關於兇案的報道,喜歡看人們臉上驚恐的表情。他覺得殺人非常有意思,如果有可能,他想殺更多的人。
他心中有一頭困獸,高玦只是一個馴獸員。他總是覺得高玦開啟了籠子的門,卻忽略了世界上最危險的不是開了門的籠子,而是籠子裡的猛獸。
第78章 白首不相離(完結篇)
三天後,林曦和洪世健從高睿川的老家回來了;原來,高睿川的父親只是繼父,聽高怡川(高睿川的姐姐)說;繼父以“棍棒底下出孝子”為名,經常毆打她和弟弟睿川;她母親不敢管。有一次她放學回來看到繼父把渾身赤。裸的睿川壓在廁所裡,不知道在幹嘛;之後睿川偷偷告訴她,這幾天排洩時都會流血;那時;弟弟睿川才8歲。繼父從未對高怡川實施過侵害,他似乎只對小睿川感興趣。怡川說;繼父不止一次對弟弟實施侵害;每次弟弟都疼得渾身發抖。睿川到縣裡上初中之後;基本不回家;到了高中則三年沒回家一次。到外地上大學、工作後;除了往家裡寄錢之外,弟弟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絡,更是不與繼父說一句話。因此他們都不知道高睿川早已不當醫生、去了廊臨。
原來高睿川有著這樣的童年,在高玦的支援下,他才一步步走出了家庭,到了大城市。高玦才是他潛意識中的父親,是他長久以來最信任的夥伴。而那個“小男孩”,恐怕就是曾經獨自承受痛苦的小睿川。
當時,關於“小男孩”,高睿川一無所知。“小男孩”像是一個幽靈,在瑩瑩面前幽幽飄過,高睿川、高玦和陳宇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像左擎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