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皇上,臣妾聽到皇上的心跳聲了。”
明源帝沒有答話,而是將嘴唇印在她的發頂,動作輕的像一片秋葉。
“臣妾覺得心安,皇上的心裡頭裝著臣妾,臣妾明白。”汝月覺著自己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眼睛發澀,鼻子發酸,聲音嗚嗚咽咽的,倒是快要當著皇上的面哭出來了,不是明明已經逢凶化吉了嗎,怎麼反而有種樂極生悲之感。
“月嬪這般信任寡人,寡人卻還欠缺你的一個交代,雖說知道你是因為吃食而中的毒,烏蘭又說你從丹鳳宮中回來,沒有吃過琉璃宮的任何吃食,算來算去,也只有你吃的那些糕餅點心和茶水了。”明源帝說的格外輕柔,像是怕驚動到了汝月,“可惜的是,等回頭去丹鳳宮的膳房裡查詢,那些點心已經都被悄悄的處理了,當日做點心的宮女,先是失了蹤,第二天,找是找到了,人已經在井裡頭浮著,而且浮的還不是丹鳳宮的井。”
汝月心慌慌地問道:“那是哪裡的井?”
“琉璃宮的。”明源帝沉著臉道,“便是後院才做好了井欄的那一口,寡人已經下令,將人撈起來以後,將那口井徹徹底底地給封掉了,不會再有任何作祟的機會。”
汝月記得那口井,井欄的石雕是一圈荷花的樣式,當時她看了還覺得十分精緻,沒想到說死人就死人,說封井就封井,她不過像是睡了一覺,起來之後,發生了這許多事情,她想一想才問道:”不知臣妾昏睡了幾日?”
“算來是三天又半日,第一天的樣子更加兇險,一張好端端的臉孔,爆了無數個血點子,要不是老太醫一再保證說能將你救回來,寡人怕是直接就下令將丹鳳宮膳房的那些宮女,全拿去填了井都解不了寡人心頭之痛。”明源帝的聲音儘管不大,裡面卻帶著蕭殺之氣。
“老太醫?”汝月猛地想到那位太醫同她說過的話,顫聲問道,“是不是給柳貴妃醫病的那位老太醫?”
“是,宮裡頭當屬他的醫術最為精妙,原本他年事已高,很少親自出診,沒想到這一陣子忙成這樣,先是柳妃,又是薛綽華,緊接著你又中了毒。”明源帝以為汝月在害怕中毒之事,手掌在她背後輕輕拍動,“他也算是宮中元老級的人物,所以他的保證,寡人還是能夠相信的。”
汝月實在沒有忍住,將那天老太醫對她所說的關於柳貴妃的病情,原原本本地都對皇上說明了,又說到老太醫所用的虎狼之藥時,忍不住垂下眼來,看了看自己的腰腹處。
“老太醫收了你五十兩賞銀?”明源帝開口問道。
“那是臣妾自己要給的,他沒有要訛臣妾的意思,再說聽皇上的話,老太醫是旁人用錢都請不來的,哪裡會稀罕那些錢,不過是怕他不收,臣妾面子上頭過不去罷了。”汝月有一出是一出,卻是替老太醫又擔待起來。
明源帝的神情卻是淡淡的,怕是早就知道此中的真相,一隻手掌索性轉過來,按在汝月目光停留的位置,他的掌心將暖意都傳遞進來,低聲說道:“寡人知道這些,柳妃的病卻不得不治,要是那瘋病不能根治,她在宮裡根本無法待下去,那樣的結果怕是比讓她死還要難受。與其落得那樣的光景,不如放手一搏來治。”
汝月張了張嘴,想多問一句,難道不是老太醫故意用了狠藥,可是看著皇上的樣子,她覺得如果真的問了,怕是會釀成大錯,只得悶聲又問道:“臣妾是擔心這次中毒不輕,老太醫又不知會給臣妾用些什麼藥?”
明源帝先是一怔,才明白過來汝月擔心的是什麼,笑著摟住她,兩個人一起晃了晃道:“沒有那些擔心,老太醫都是給你施的金針,你當時的樣子,哪裡還能夠灌的下去湯藥,人事不知,掐著人中都沒有絲毫反應的。”越說,反而越心悸,明明汝月這會兒會說會笑地偎在懷中,明源帝卻覺得心口處好似在盪鞦韆,一上一下的,不知是說給他自己,還是特意說給汝月聽的話,“月嬪且放心,一個落在井裡,不會只那一個,一個宮女豈能在丹鳳宮裡頭下毒,就是寡人要饒了那些人,皇后都不會饒過的,不出幾日,兇手必然會抓住,給你一個落實的交代。”
“要是真的查出來,會如何處置?”汝月脫口問出來,又覺得問得多餘,那些人的下場不外乎是丟了性命,至於會不會遷怒於家中老小,已經無法再多想的。
“月嬪不用操心這些,真正是可憐見的,寡人那日還同皇后商量,說是等小公主滿月席做完了,就給你晉封一級,從嬪到妃,後宮四妃的位子常年空置,還不如早早的封了出去,堵著那些沒眼色的嘴,也省的有些人來回地牽掛,誰曉得,又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