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再輪著打她,小腿肚子哆嗦著,就搖搖晃晃地沒有站穩過,偷看看兩邊,珊瑚她們也沒好到哪裡去,有一個小太監還嚇得尿了褲子。
“那麼皇上有沒有說雲歡犯了什麼錯,才要杖責三十的?”汝月追問道。
“沒有,皇上只是板著臉,站在那裡,婢子想著琉璃宮的院子,還是雲歡親手打理出來的,沒想到,花草樹木還沒有長得繁盛,她卻在這院子裡捱了重罰,說來她也硬氣,除了第一下時,喊了一句什麼,婢子沒有聽清楚,後來的二十九下,都死死咬著嘴唇沒有出聲,等三十下打完,她已經暈了過去,人事不省了。”烏蘭說著話,又哽咽起來,“娘娘那時候昏迷不醒,婢子想著,要是娘娘知道,一定會為雲歡求情的,對不對,雲歡她其實一直對娘娘很上心,婢子開始還擠兌過她,後來發現她的心底是真的很好,對娘娘也是極好的。”
“是,雲歡是很好,她有些身不由己的地方,還是沒有辜負過我,那再後來呢?”汝月努力地抬起手,拍了拍烏蘭的手背,“你說下去,我聽著。”
“再後來,婢子以為雲歡會被髮落去下頭做粗使宮女,或者關起來,沒想到皇上開口,讓人將她立時送回到丹鳳宮去,婢子當時就愣住了,送回丹鳳宮裡頭,皇后娘娘看了她那副慘象,還不心疼壞了,婢子知道雲歡可是皇后娘娘入宮時,孃家的陪嫁來的。”烏蘭說得又快又急的,“當時,誰也不敢提出任何疑問,皇上面前,便是送了十個膽子,也沒人會開那個口,婢子就眼睜睜地看著雲歡被拖走了,地上的血跡,拉得很遠很遠,還是第二天早上,婢子讓幾個小太監一起打了幾十桶的井水才沖刷乾淨的,再後來,婢子就不知道了,雲歡到了丹鳳宮,皇后娘娘應該會救她的對不對,娘娘?”
“這個,要看皇后娘娘如何行事了,我也說不準的。”汝月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夠在聽完烏蘭的話後,還這樣平靜的,那種平靜是過分激動後的殘留,胸口的位置麻木了,不會疼痛了,雲歡是當初皇后指派了送給她的,皇上這樣做,就是明顯告訴皇后,所有的佈局,所有的眼線,已經讓皇上查得明明白白,暫時按兵不動,不過是礙著皇后娘娘的頭銜,皇上也說過,前有因後有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當初若非柳貴妃暗中使了絆子,動了手腳,皇后早就該有了自己的孩子,何須要大費周折,拐彎抹角的,怕只怕皇后收到血糊糊似的雲歡之後,丟車保帥,使得雲歡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烏蘭,你喊小順子來。”已經過去五天了,汝月不曉得是不是還來得及,“快,就去喊他來。”
烏蘭的腿腳利索,小順子來得也確實很快,卻不像平日裡那樣直接進屋了,站在進門一點點的位置,垂著雙手:“娘娘有什麼要吩咐小的?”
汝月心下覺得古怪,當著面自然不好多問的:“你替我跑一次丹鳳宮,那邊要是有你相熟的小兄弟,是最好的了,去看看雲歡可在養傷,我這裡有些上好的跌打藥膏,你也帶過去給她。”
說完話,見小順子站著一動不動的,只有烏蘭在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小順子,娘娘囑咐你話呢。”
“回娘娘的話,小的去不了丹鳳宮。”小順子聲音有些沉悶,不似平日裡的爽朗。
“此話怎講,難不成我們琉璃宮的人都被皇上禁足了嗎!”汝月忍不住抬高了聲音。
“這倒不是,琉璃宮的人能進能出,都好好的,皇上還另外派了侍衛定時在宮外護衛,一來保全娘娘平日裡的安全,二來離得不近也不會打擾到娘娘的正常生活,小的說不能去丹鳳宮,是因為誰都不得去,皇上下令讓皇后娘娘在宮裡自省半月,不得出宮門,皇后娘娘得了這道口諭後,索性就自閉了丹鳳宮的宮門,整個丹鳳宮的都一律不許外出,別說是小的了,就連一隻耗子,怕是也進不得丹鳳宮裡去了。”小順子頓了頓又道,“娘娘的藥膏怕是也送不進去了,不過娘娘方才有句話說中了,小的在丹鳳宮確實也有小兄弟當差,雲歡被送過去以後,已經被安排在養傷中了,聽聞是她的親姐姐雲琅在皇后娘娘面前跪了一天一夜,皇后娘娘才給開的恩典,至少性命無憂了,娘娘自請放心。”
“訊息可確鑿?”烏蘭從旁替汝月先問了一句。
“千真萬確,雲歡與雲琅是親姐妹,有姐姐照顧著,想來不會太糟糕的。”小順子始終都沒有抬起過頭來。
汝月衝著烏蘭動一下手指,烏蘭趕緊地彎下身來:“娘娘還有什麼事情要過問?”
“他是怎麼回事,皇上連他都一起罰了嗎?”汝月向著小順子努了努嘴角。
“不是的,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