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要改,而你,也算知情識趣,本宮便不想與你計較了,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唯令是從的下人,能做得什麼登天的事兒,都是那些看著本宮得到聖寵的賤人在眼紅罷了。”她懶散散地又躺了回去,“素心,將汝月送來的衣物收拾好了,放進為小皇子準備的屋子裡,該清洗薰香的,都不可馬虎,特別記得要將衛大人留下的符紙貼在上頭。”
“是,婢子這就去處理好。”素心的眼角瞟過汝月受傷的手,貴妃娘娘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勁頭,怕是將心裡對皇后的怨恨都一股腦宣洩在汝月身上了,也算是她好運氣,柳貴妃居然及時抽手,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真是難得。
汝月卻知曉自己今天的僥倖逃脫都應該謝謝衛澤臨行前走得恰當好處的一步棋,雖然不知道衛澤到底同柳貴妃說了些什麼,但是從柳貴妃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猜測到,衛澤必然是將柳貴妃腹中胎兒的安危與汝月的生死好歹聯絡在了一起,才有了柳貴妃特意請汝月到朝露宮來位為出生的小皇子裁衣一事。
“還以為你是個機靈的,沒想到有時候也木頭木腦的,手上劃開這樣大個口子,也沒見你喊痛,也沒見你求饒,怪沒意思的,素蘭去取了藥箱來,替她包紮傷口,本宮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問她的。”柳貴妃用手掩著眼睛,似乎到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孕婦見血總是不妥,直等到素蘭替汝月處理完傷口,她才緩緩地將手給放下來,直視著汝月問道,“方才你有一句話說的,還算中聽,在宮裡,你不能選擇伺候誰,只是本宮又想問你,你這樣好端端一個女子,品貌算是中上,怎麼甘願去服侍一個太監,還是那種年數,那種品性的?”
汝月聽柳貴妃提及房公公之事,反而心裡頭一鬆,前面關於丹鳳宮和皇后的事情,算是帶了過去,不會再提了。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本宮嗎?”柳貴妃慢條斯理地接過素蘭捧過來的面巾,將一雙羊脂白玉般的手擦拭乾乾淨淨,“按理說,你在宮裡不會落得這種下場,便是本宮都有些看不過去,那個老奴才到底拿捏著你什麼把柄軟肋的,你就真的要應了他?”
汝月暗地裡一盤算,既然和房公公攤開了說要等到下個月十五,那麼就是不想在這個月裡面將此事給高調地捅出去,柳貴妃真是比皇后的訊息更靈通,非但好像知道地很清楚,還有想要插一手的興趣,要是真的再多攪一個厲害的人物進來,只怕是到時候更加難以把握住事態的發展了。
“你要是不想去同他,同他對食,你告訴本宮,本宮有辦法讓他收了這個齷齪的心思。”柳貴妃又一次握住了汝月的手,這一次沒有下狠勁掐捏,而是在汝月的手背摸了摸道,“細皮嫩肉的,本宮還不捨得去送給那個老太監當玩物,你可知道太監的這裡,都是有病的。”說著在汝月的胸口,虛虛地點了兩下。
汝月突然有種衝動,要是她真的苦苦哀求了柳貴妃,憑藉柳貴妃在皇上面前的身份地位,保不齊要比太后的話還多了幾分說服力,這種掙扎只是在心尖處,晃了一下,汝月趕緊地對準自己舌尖咬了一口,將差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柳貴妃目不轉睛地盯著汝月的臉,單等著她開口相求,最好是將拿捏在房公公手中奪得軟肋,一併也交代出來,沒料得汝月的臉色一時紅一時白,末了居然選擇緊緊閉著嘴唇,一個字都不肯再多說了。
“原來是本宮猜錯了心,會錯了意,你心裡居然是心甘情願要跟了那個老奴才的。”柳貴妃的激將法跟著滾滾而至,“也對,那個老奴才怎麼算都是曾經服侍過先帝爺的,沒功勞也有苦勞,而且這些做太監的,,雖說是無根無德的貨色,卻最是懂得鑽營拍馬,斂財撈好處,他手底下怕是存積得也為數不少,你想著要在宮裡過好日子,指望不上入了皇帝的眼,就去選擇入了太監的眼,真正是個能幹不過的人兒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汝月不卑不亢的應答自如,將柳貴妃後面還想著連諷帶嘰的話語全部盡數又給堵了回去,“娘娘生來便是貴妃命,婢子生來便是勞碌命。”
誰知柳貴妃聽了這件簡單的話,一張俏臉頓時氣得通紅,指著汝月懂得鼻尖,訓斥道:“好大膽的奴才,本宮是一番好意,卻不想好心換得驢肝肺,被你的愚蠢給生生地埋沒了,本宮還一味想著要如何賞你,這會兒一瞧到是成了像是笑話一般,念在你也為本宮出過力,本宮不與你計較太多,素荷,立時將汝月帶出朝露宮,以後沒有本宮的吮許,任何人不得放她進來半步。”
汝月這一回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趕緊地跟著素荷跌跌沖沖地出了朝露宮,快下臺階時,素荷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