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都像鄉下來的,臉上搶扯出一個笑容,尷尬道,“玉婷自幼我看著長大,人不算出挑,待上邊的長輩孝順,你與她說過幾次話怕也注意到了吧?”
劉氏還沉浸在旁玉婷和黎婉相似中,聞言,抬眸笑道,一瞬間,覺得旁玉婷性子不過如此了,黎婉之前沒少和她較勁,若成親後,旁玉婷本性不改,劉氏可不想整日應付方淑後還要轉過身跟旁玉婷爭吵,語氣瞬間淡了不少,“她性子是個好的,家裡邊只剩下威兒沒說親了,他爹和姐還有二哥盯得緊,你在京裡走動許多年了,可有覺得適合我家威兒的?”
旁氏神色一僵,劉氏話鋒轉得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說起來,京裡比旁家好的人家也有沒說親的女子,託她探劉氏和黎婉口風的人也不少,旁玉婷將她與劉氏聊天的內容說給旁家老夫人聽,旁家老夫人以為劉氏中意旁玉婷才讓她今天走一遭,沒想是現在的情形。
經歷過不少事的她臉上的神情也掛不住了,勉強道,“也是有的,不過,秦夫人眼光好,何苦不問問她的意思?”她今日前來一半是真心希望旁家和黎府聯姻,一半是旁老夫人開口了,她拒絕不了。
“也對,婉兒目光如炬,她對兩個弟弟極好,她推薦的人家一定都是極好的。”拿黎婉在孃家時候與方淑比,黎婉也是比不上的,劉氏心裡不得勁了,她竟然開始欣賞起方淑來。
旁氏臉上強扯的笑也沒了,黎婉眼中,旁玉婷如何配得上黎威,可惜,興樂侯府沒有適齡的女子,否則,興樂侯府與黎府聯姻多好?
旁氏走的時候臉已恢復了平靜,叫旁玉婷死心了也好,在家好好反省自己平時什麼德行,方淑不知劉氏與旁氏說了什麼,她管家不至於把手伸到劉氏院子裡。
黎婉得了信,心裡焦躁,氣劉氏糊塗,黎威的親事哪是她說行就行的,二九稟報說薛夫人離開黎府朝侯府來了,黎婉心底猶豫,當時她雖然給薛夫人的面子不和旁玉婷計較,一個愛慕姐夫的媳婦娶回家,真出事了,黎府的面子往哪兒擱?
“你去門口說聲,薛夫人來了就說我不舒服,不見客了,得空過府拜見她。”
紫蘭稱是退下,到門口,聽黎婉又道,“全安油嘴滑舌,對你卻是真心,你順便告訴他,他所求之事,我同意了。”
紫蘭年紀不小了,耽擱下去也是浪費她和全安的時間。
天氣熱了,唯一穿得薄,躍躍欲試要下地走路,黎婉彎腰託著她身子,避免她摔著了,與紫蘭說完話,抱起唯一,唯一後仰著身子還要下地,黎婉有些累了,“唯一聽話,孃親給你拿吃的。”
唯一頓時安靜下來,黎婉捏著她鼻子,假裝埋怨,“現在跟孃親這般親近,你爹回來轉身就把我忘了。”黎婉心中還存著不瞞,也知曉與唯一說無非對牛彈琴,小孩子喜歡誰明顯寫在臉上,與她較真,黎婉反而失了氣度。
紫蘭不一會兒就回來了,身邊跟著全安,紫蘭嬌羞著臉,行禮後,扭捏地退到一邊,全安臉上全是喜色,黎婉心裡不舒坦,紫蘭畢竟跟在她身邊多年,成親後,心底終究會存著旁人了,竟有嫁女兒的難受,嘆了口氣,對全安道,“你也不用不著感激我,以後對紫蘭好些,安生和她過日子便是,今晚侯爺回來我給他說聲,成親乃大事,你家裡邊還有什麼人都通知了,紫蘭伺候我多年……”
說到後邊,眼眶微紅,全安是侯府的家生子,紫蘭與他成親後也會一直在她身邊伺候,黎婉就是難受,“你若對她不好,不說我,侯爺不會饒了你。”
全安斂下臉上歡喜,鄭重道,“我一定會對她好,請夫人放心。”
秦牧隱回來時聽全付說起此事,不由得好笑,他在黎婉跟前提了好幾次,估摸著黎婉就會同意了,故意將全安留在府裡以便黎婉要見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全安站在書房門口,待秦牧隱走近了,恭順地行了一個大禮,秦牧隱擺手,“夫人說的話便是我要說的,成親後,紫蘭還留在畫閒院伺候,夫人離不得她,過些日子,紫蘭有了孩子再回你那邊養身子。”
全安垂著頭,認真回道,“奴才應允過夫人,不會讓紫蘭吃苦,男子漢一言九鼎。”
秦牧隱忙著回去逗唯一,三兩句話就將全安打發走了,畫閒院,唯一和黎婉卻不在,“侯爺,夫人抱著小姐去靜安院了,興樂侯府薛夫人來了,老夫人請夫人過去一趟。”
秦牧隱看了眼時辰,唯一重了不少,一路上黎婉抱著吃力,秦牧隱換好衣衫朝靜安院去,還未到靜安院遇著黎婉和旁氏出來,她懷裡的唯一正掙扎著要下地,他大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