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笑之間;時間過的很快;據在前哨探的探馬報告;再有十里路;他們就能走出這條小路;然後從官道上直插合肥城。
終於要離開這個破地方了;馮子那個真是高興。
此次在武昌一路與太平軍的交鋒;讓馮子材有煉獄一般的感覺;特別是對上曾國藩;他總是處處被動;處處被剋制;曾國藩對清軍實在是太熟悉了;馮子材所使用的套路;基本上都逃不出曾國藩的火眼睛睛;往往是他還沒有出手;曾國藩已是料他在先;所以;這仗還沒打;他已經是輸了大半;丟掉那些地盤也就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歸根到底;馮子材覺得他輸的不怨;誰讓碰上了曾國藩呢。
不過;他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那就是;他不知道僧格林沁到底在玩什麼;在這種危急關頭;命他撤軍回去;到底是為了什麼;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他放棄武昌一路;等於是將大清的半壁江山拱手讓給了太平天國;這種大事;僧格林沁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他為什麼還要撤呢。
馮子材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好了;安安心心;一心一意趕路;離合肥城越近;他們也就越安全。
十里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用他們這種急切的逃命之心來衡量;算起來;是遠了點;但真正跑起來;卻很近;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接近了路口。
看到路口就在前方;包括馮子在內的所有清軍將士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能活著逃出來;真好!這是每位將士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將軍;咱們終於擺脫追兵;走出來了;想一想;真是恍若隔世啊。”一路上一直懷著一絲擔憂的部將;到此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不免感嘆道。
“我都說了;沒事;你看看;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還真別說;能安全地走到這裡;還真他媽爽。”馮子材也是長出一口氣;得意不已地說了幾句;然後又低聲罵了一句粗話。
能從死亡的邊緣撿回一條命;誰能沒有幾分高興呢。
“還是將軍有遠見;末將佩服。”親信部將不適時機地小拍了一下馬屁。
馮子材聽了;又是微微一笑;什麼都沒說;但看得出;他很受用。是啊;誰又不願意聽兩句好話呢;特別是那些說到自己心坎上的好話。
“好了;命令大軍;一鼓作氣;以最快的速度透過路口。”高興過後;馮子材臉色一正;道。
無論如何;早一點過總是好的。
“是;將軍。”部將說完;立即拍馬上前去傳令。
大軍按照命令;全速湧向小路的出口。
正當清軍興高采烈;準備迎接光明之際;忽聽號炮連響;四面響起喊殺之聲;馮子材臉色一變;眼皮直跳;他預感出事了。
果不其然;他還沒來得及遣人相詢;那親信部將已經拍馬向他奔來。
“將軍;不好了;前面有埋伏…。。”親信將臉色焦急;見了馮子材的面;就狂叫了起來。
馮子材一聽;眼前一黑;差點掉下馬來;這真是樂極生悲;果真有埋伏。
“不要慌;命令大軍頂住。”馮子材急道。
其實;他自己也慌了。
“將軍;路口已被堵死;我看咱們還是往後撤吧?”部將建議道。
誰知;他的話還沒說完;他們的身後又竄出一軍;打的顯然也是太平軍的旗號。
馮子材與那部將見此情景;臉色鉅變;明白壞事了。
“馮將軍;我奉大帥將令;在此等候多時了。”太平軍中;一將橫刀縱馬;排眾而出;對著馮子材叫道。
馮子材望了望對面的太平將領;沒有立即接話;只是沉著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估摸著是否有機會找到太平軍的空隙;趁機突出去;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四周全部他所認同的漏洞;俱已被堵死;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已是甕中之鱉。
看來;清軍除了死戰之外;已經別無出路。
“將軍;殺吧;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那部將對當前的形勢也是瞭然於胸;他湊到馮子材身邊;低聲對他道。
“好;那咱們就好好與太平軍大戰一場;即使是死;也要拉他幾個疊背的。”馮子材一咬牙;道。
“此將應該不簡單;讓我先去試一試;如果不敵;再換將軍上去。”親信將看了看對面的太平將;主動請纓出戰。
他是擔心馮子材摸不清對方的虛實;會吃虧;這才搶先去戰這太平將;好讓馮子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