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果他能在此與鄧定公多消磨一些時間;那就代表著;曾國藩離城門是越來越近;那他在此狙擊清軍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另一方面;殺場對敵;特別是與不同尋常的對手交戰;需要的是冷靜的頭腦;心浮氣躁是對陣之大忌;所以;曾國荃如此激鄧定公也就說的通了。
“好;看刀!”鄧定公不再多言;策馬舞刀;朝曾國荃衝了過來。
曾國荃臉色淡然;右手握了握手中的長槍;目光緊隨朝他躍馬衝來的鄧定公。
鄧定公將手中的大刀高高舉起;在距離曾國荃還有一米左右距離之時;藉著坐騎的前衝之勢;當頭朝曾國荃直劈而去。
大刀帶起一片勁風;閃電般襲來;尖銳的破空之聲讓曾國荃臉色上不由地浮出一抹凝重之色。
眼看大刀就要劈到曾國荃的頭上;曾國荃手中的長槍卻突然向前刺出;猶如毒蛇一般;直襲鄧定公的咽喉部位;救敵之所必救;此乃曾國荃此一槍之目的。
鄧定公臉色一變;心念急轉間;手中的大刀突然改劈為削;攻向曾國荃持槍的右手;曾國荃似乎是早已料定鄧定公有此一招;他的身體突然騰空而起;人至半空;腰身一挺;頭下腳上;俯衝而下;而手中長槍則直指鄧定公的頭頂。
鄧定公見狀;手中大刀狂舞;眼花繚亂的刀影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在自己的頭頂形成了一道道屏障;意圖阻止曾國荃的索命一槍。
長槍風馳電掣;轉瞬間便撞到了刀影之上;只聽見嗤的一聲;銳利的槍尖似乎已突破了刀網的阻擋;正在緩慢向前推進。
鄧定公臉色大變;手中的大刀舞的更急了;一刀接一刀;削向長槍的槍尖。
曾國荃人在半空;已無變招的可能;他心一橫;憋足了氣;以更加兇猛的氣勢朝鄧定公的頭頂衝來;刀槍相交;咔嚓;咔嚓…。。連聲直響;眨眼之間;長槍已被大刀斬去幾截;但長槍卻並沒有因為斷去幾截而減緩下墜之勢;仍然是以無可匹敵的氣勢衝向鄧定公;而且;似乎衝得更急了。
鄧定公臉色連變幾變;來不及多想;身體毅然棄馬向後飄出;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刻;只聽撲的一聲;似乎是硬物插入**的聲音;他驚魂未定地向發聲之處望去;臉色霎時間一陣慘白。
他看見自己坐下白馬跳起老高;在空中掙扎了幾下;然後砰的一聲;整個摔倒在地;口吐白沫;發出一陣陣哀鳴;它的背後還隱隱有一截槍影露出;看樣子;這馬已經活不成了。
鄧定公心中一痛;嘴角一陣抽搐。這白馬追隨他多年;一人一騎一起出生入死;感情之深厚唯有鄧定公心中明白;此時白馬突逢此難;鄧定公心痛不已;他感覺自己就象是突然之間被人斬去了一隻腿一樣;那是鑽心的疼。
他向白馬的身上望去;目光中有抑制不住的傷感;白馬嘶鳴一陣之後;聲音是越來越低;直到最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鄧定公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滑落。
“曾國荃;你好狠。”鄧定咬牙切齒道。
鄧定公面目猙獰;大有食曾國荃之肉;啖其血;碎其骨;方解心頭之大恨之意。
“兩軍交戰;死傷無數;你尚且無一點憐憫之心;如今卻為一畜牲而傷心落淚;真是讓我無話可說。”曾國荃搖了搖頭;道。
“你知道什麼;你們湘軍就是死絕了;也難以償我這白馬之命。”鄧定公恨意沖天地道。
曾國荃聽鄧定公此言;臉色沉了下來;他覺得這鄧定公簡直是不可理喻。
“放屁;你清軍才死絕呢;別廢話;你還打不打;不打就痛快點;爺爺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在這陪你瞎折騰。”曾國荃是極其不耐煩地道。
“打;怎麼不打;如果不替我的白馬報仇;我誓不為人。”鄧定公大叫道。
鄧定公叫完;抬眼望了望戰場的形勢;忽然衝向不遠處;砍翻一名從他身邊躍馬疾馳而過的湘軍騎兵;搶過他坐下的馬;一躍而上馬背;又舞刀朝曾國荃衝了過來。
看到這種有失將軍身份的強盜行徑;曾國荃張大了嘴巴;無言以對。
鄧定公這一次來勢更快;衝到曾國荃面前就是一通沒有章法的狂劈亂砍;曾國荃也早已從部將的手中接過了一柄新槍;面對鄧定公的亂披風大砍刀;他凝神聚氣;高接低擋;片刻間;就化解了曾國荃完全不講理的攻擊。
鄧定公見一通狂攻不奏效;手中刀勢一凝;改為斬向曾國荃坐下之馬;猝不及防之下;曾國荃已是避之不及;鄧定公的大刀直接從馬的兩隻眼睛之間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