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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宗令府這邊。突然錦衣衛登門。
緊接著,朱盤灼直接被帶走。一時之間,非議四起,宗令府上下,俱都是驚疑不定。
而這時候,南昌那邊的訊息,也已傳來了。大家結合了一下宗令府發生的事,頓時明白了什麼。
與此同時,朱盤灼於宗令府受審,審問的,竟是太子朱高熾。
朱高熾當著宗室們的面,宣讀了朱盤灼的罪狀,而這朱盤灼受過折騰,自是供認不諱,一五一十將自己的‘罪責’乖乖的都抖落出來。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可是任誰都不曾想到,一向溫和的朱高熾卻是隨即勃然大怒,他當堂怒斥朱盤灼,斥他不忠不孝,這個舉動,倒是真正讓參與會審的宗室們一下子變得深沉起來。
他們突然意識到,寧王完了。
春暖鴨先知,太子朱高熾是個老好人,見誰都是一副笑臉,今個兒直接怒斥,甚至還勃然大怒,一副拼命的架勢,這意味著什麼?這當然是給人看的,太子要演戲,觀眾只能是一個,那就是天子,因為其他人,連看太子戲的資格都沒有,既然是給皇上看,那麼就說明,陛下對寧王的態度發生了逆轉。
事情真正的原因不是朱盤灼,沛公之意不在酒,而在寧王。
朱盤灼的下場很是悽慘,太子朱高熾親自與宗室們‘磋商’,最後決定廢黜為庶人,同時因為罪大惡極,圈禁關押。
不只如此,還有諸多的案子,要繼續徹查到底。果不其然,在半月之後,便有錦衣衛到了南昌。
寧王的護衛,盡皆裁撤,寧王府大小上百口人,全部幽禁,寧王和他的幾個兒子,也都押解入京。
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寧王……又是寧王,上一次寧王和谷王一道遭殃,結果又恢復了王爵,而這一次,竟又是他,只是這一次,他再想死中求活,死裡逃生,只怕就不太容易了。
一旦宮裡對藩王撕破了臉皮,這就意味著,寧王殿下的命運,實在不會好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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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宗室們不禁憂心忡忡,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傳出來,讓人擔心。
這是不是陛下要削藩的訊號?
以害民為由收拾掉了朱盤灼,以大逆不道的名義收拾了寧王,而且是如此的鐵面無情,說拿就拿,連王府地親眷亦都動了手,這是不是意味著,陛下對宗室的政策,即將逆轉。
宗令府這兒,許多人不安,他們固然知道,寧王有點兒自作孽不可活,可是陛下對宗室的任何一舉一動,都可能只是個開端,誰能保證,寧王一案,不會牽涉進更多人,寧王之後,叉是下一個宗室王親呢?
因而無論是哪個角落的藩王,此時此刻都聚焦在京師,無數書信像是瘋了似得傳至各地,又從各地匯聚到京師,許多原本在京師懶懶散散的人,突然一下警覺無比,四處打探訊息。
而這個時候,朱棣做了一個舉動。
他冕服正冠,在眾目睽睽之下探望了荊國公主。
荊國公主生產之後,身體已經恢復過來,郝家上下,紛紛抵達中門迎接。
朱棣進去,對荊國公主噓寒問暖,朱智凌一一答了,她生產之後,身子多了幾分豐腴,姿容更添了幾分嫵媚,即便是性子,也恬然了許多,她回答道:“兒臣這兒,並不缺什麼,有勞父皇掛心。”
朱棣笑了,感嘆道:“看見你,就想起你的父王,朕啊,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就不免戀舊,朕記得,朕和周王,和你的父王,嗯,還有秦王、晉王、楚王人等,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兄弟和睦……太祖皇帝對兄弟們好,好啊,他就盼望著,咱們兄弟能和睦,朕呢,很是體念他的心思,只是你的父王……哎……罷罷罷,不說這些,說了只是徒增傷感,去抱勤政來,朕想瞧瞧他,對他很是想念。”
朱智凌應了一聲,自有奶孃抱了那小傢伙來,小傢伙長開了一些,膚色白裡透紅,再不像個小老頭兒,可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