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綱突然想到了什麼,身軀顫抖的更加厲害,整個人蜷在角落,牙關都咯咯作響起來。
郝風樓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怎麼,紀大人在害怕?”
那蓬亂的頭髮背後,紀綱的眼睛,竟是流出淚來,聲音哽咽的道:“你和老夫說這些,這些…這些本不該說的……你就不怕老夫說出去……或者,壓根……你就不會給老夫說的機會……是……是麼?今日……今日……是不是,大限已到……”
郝風樓風淡雲輕,搖搖頭:“不是今日,不過,也就這幾日了,其實現在,所有人都巴不得你去死,太子那邊,雖然你沒有什麼把柄,可是你活著,總是讓他有那麼點兒礙眼。陛下那邊,其實口裡是說,希望能從你口裡撬出點什麼,可是我卻知道,陛下未必想知道,他寧願,你已經死了。是了,最緊要的是,這些年,你掌錦衣衛這麼多年,知道這麼多機密的大事,還有衛中的兄弟,哪個不擔心,擔心你胡言亂語,把大家夥兒的一些老底,給揭出來,紀大人,可笑麼?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所有人都盼著你去死,許多人,都睡不安生啊,所以……你該成全他們,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痛快之後,大家就可以鬆一口氣了,而我,也算是給大家一個人情,刨根問底,雖然是職責所在,可是有些時候,還是糊塗一些的好,今日夜裡,會有酒肉送來,大人,好好飽食一頓,再上路吧。”
郝風樓說罷,朝紀綱拱手,轉身而去。
紀綱瘋了一樣,踉蹌的站起來,要追上去,咆哮道:“大人……大人……郝大人,老夫還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