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個官身,也算是他家祖宗冒了青煙,此時正細碎的交代一些事,告訴他一些做人的道理,無非是說從此以後跟著少爺,理應如何如何,萬萬不能如何如何。
這時聽到動靜,郝武還沒有反應,倒是郝三如今見過一些世面,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從門房中衝出來,迎面撞到了曾建。
曾建臉色扭曲,朝他大吼:“關門!關門!”
看到渾身是血的曾建,郝三愣了一下,二話不說,直接去關上了大門,用栓子栓死。
很快,外頭便傳出無數的撞門聲,郝三嚇得臉都慘綠了,曾建則是靠在門上,大口喘氣,捂著中箭的手臂,鮮血浸溼了他的衣襟,他朝郝三叫道:“快,示警,示警!”
郝府被驚動。
無數的夜戍的旗手衛校尉和大漢將軍湧了上來,只是許多人的臉上,帶著茫然。
出了什麼事,是誰要對娘娘不利?
此時,外頭的人已經開始撞門了,甚至有人開始大叫著去尋梯子,妄圖翻牆而入。
“外頭有多少人。”
“只怕不下千人……”
百來個旗手衛、大漢將軍還有聞訊趕來的錦衣衛頓時愕然,有人不禁問:“外頭不是有金吾衛佈防嗎?”
“謀反的就是金吾衛……”
“完了……”
府外,金吾衛指揮楊雄眯著眼,指揮若定,宮裡現在還沒有訊息,谷王想必已經完了,谷王謀反,他牽涉其中,一旦谷王東窗事發,自己必定不能倖免。
而眼下,也只能鋌而走險,先拿住了徐皇后,再拿徐皇后做籌碼,從長計議。
如今,只能魚死網破!
他臉色帶著幾分猙獰,如今手頭可以動用的,足有千餘人馬,千餘人馬攻破一個府邸,想來易如反掌,接下來要做的,是如何生擒徐氏,只有手裡握住徐氏這個王牌,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他手持著大刀,親自上陣,呼喝人撞擊郝家的大門,又命數十個校尉,張弓搭箭,朝府中亂射。
颼颼……
夜空之中,漫無目的的箭矢,帶著陣陣寒芒,飛入府中,裡頭偶爾傳出幾聲慘呼。
“快,一炷香之內,要攻破府門,劉百戶,你帶著人,在府外巡視,任何人想要翻牆而出,立即拿下,除了徐氏,其他人統統格殺勿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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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風樓被驚動了。
他剛剛推開了洞房的大門,酒意便被外頭的喊殺聲衝散,郝風樓眼眸微沉,聯想到此前的種種跡象,心裡猛地打了個咯噔。
這是他的家園,對他來說,這個家裡不只是一個徐皇后,更有自己的父母,有自己熟悉的一切,而現在……似乎有人想要登堂入室,郝風樓騰地一下,眼眶已經紅了。
他直接大剌剌的衝進洞房。
洞房裡,陸妍也聽到了動靜,只是心兒像小鹿一般,一下子連呼吸都顧不上了。
結果這新郎官只丟她一句話:“你呆在這裡,不要害怕,外頭出了點事,你等我,我去去就回,記著,不必怕,有我在!”
說罷,新郎官已跑了個沒有蹤影。
郝風樓飛快衝出去,到了前院,前頭已是萬分緊急,府中所有人已經驚動,郝父也已經到了,便是徐皇后,竟也帶著十幾個護衛匆匆趕來。
郝風樓連忙上前,行禮:“娘娘,此地兇險,娘娘速去內院,請娘娘放心,但有微臣父子在,縱然粉身碎骨,也定要保全娘娘。”他看向郝母,道:“娘,你帶娘娘回去,尋個地方躲起來,兒子和爹在外頭擋著。”
徐皇后淡淡一笑:“你們父子的忠心,本宮自然曉得,只是事發突然,外頭的賊人不肯罷休,本宮縱是躲去內院,一旦讓賊人衝了進來,怕也難以倖免,這樣的陣仗,本宮並非沒有見識過,你們父子不怕,本宮雖是女流,卻也不懼,你們放心在前頭低檔亂黨,本宮為你們督陣。”
聽了這些話,郝風樓沒有再說什麼,眼下也不是拖泥帶水的時候,他重重點點頭,從腰間直接拔出一支短銃,道:“那麼,微臣只好拼死拱衛了。”
徐皇后含笑:“你放心去吧,本宮的性命,自此託付你們父子。”
父子二人,分頭而去,郝政前去約束那些大漢將軍和旗手衛校尉,郝風樓則是直接往前院的東面跑。
雖然大亂,可是那五十個火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