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猶豫了起來,皺眉道:“峰哥,咱們做蛇頭的,又不是正規的航務公司,也沒有義務保證偷渡客的安全啊,我看他們火力是有優勢的!咱們要開打的話,一定會吃虧的!”
嶽子峰厲聲喝道:“混江湖的都知道在三藩市,越南幫和我們紅盟洪幫是死對頭,他們來壞我們的事情,我們不能當縮頭烏龜!”
“他們沒有對我們開槍啊?這傳揚出去,我們也不佔理啊!”冷海遲疑地說道。
嶽子峰看了看那些快艇,只見兩艘快艇在海面劃,出兩道長長弧線,包抄過來,同時槍聲大作。
但是,他們並不是朝著貨輪開槍,而是朝著那些橡皮艇上的手無寸鐵的偷渡客開槍。
傾瀉的子彈,如同驟雨一般鋪天蓋地的飈射,激起點點水花,驚叫哭喊瞬間響徹天際,蔚藍色的海水漸漸有刺眼血色翻騰。
水裡的人,完全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悽慘無比,你拉我拽,互相踐踏,更增傷亡。
但任何時候都有人性的閃光點閃現,幾名偷渡客不顧生死,攙扶起撲倒在水裡的人,大家相互攙扶著,賣命地朝著海岸奔跑。
划向海岸的一艘橡皮艇,操船槳的人發瘋地劃,中間一個頭發凌亂滿臉驚恐的女人緊摟十歲嚎啕大哭的兒子。
她來自內地農村,這次偷渡到舊金山,是為了與分別三年的丈夫團聚,夢想總是美好,現實總那麼殘酷。
一顆流彈擊碎十歲孩童的頭顱,瞬間腦漿迸裂,女人的臉頰衣服沾染兒子的血液和腦漿,她愣了愣,旋即,嚎啕大哭著摸著兒子的軀幹親著他尚帶著體溫的小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就這麼離開人世!
接著橡皮艇被子彈擊破,緩緩傾覆下沉,傷心欲絕的女人牢牢抱住兒子屍體,沉入水中,再沒浮起來,象徵自由和民主、富有的美洲大陸距娘倆僅一公里不到。
“住手!”嶽子峰看得睚眥欲裂,虎目噴火,瘋了一樣從貨船上跳下,舉槍朝著越南仔的快艇射擊。
越南仔其實就是想透過這種辦法撩撥紅盟洪幫的人,所以,他們頓時哈哈怪笑著朝著貨輪開槍。
東亞、東南亞的黑道深受華夏文化影響,幹什麼事兒,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哪怕這名義很牽強附會。
一般來說,蛇頭不會保護偷渡客的安全,越南仔就是要對偷渡客動手,壞紅盟洪幫的生意,要是他們不還擊的話,紅盟洪幫的蛇頭生意會受到影響,只能吃啞巴虧,要是他媽還擊的話,卻不佔理。
越南仔們早有準備,他們有快艇,佔了機動靈活的優勢,火力也好,大多數長槍,繞著貨輪飛速滑行,遠遠地放槍。
不一會兒,就有兩名紅盟洪幫的成員中槍倒下,越南仔們繼續放槍,不時有人中槍,如同貓戲老鼠一樣,虐著這幫偷渡客和紅盟洪幫的人。
看著同胞一個接一個的倒下,那幫越南仔偏偏不朝著自己開槍,嶽子峰陷入憤怒和絕望之中,一雙虎目眼淚狂流,一邊指著自己的胸口,一邊憤怒地咆哮道:“帶種的,朝我開槍!殺那些婦女孩子算什麼本事?”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瞬間僅僅發生在一分鐘之內,葉凡的心,就是再冷酷,也不會眼睜睜瞧自己的同胞任由越南人侮辱糟踐。
葉凡催動飛劍,飛快趨近其中一艘快艇,其中一個越南仔,正呲著黃牙大笑怪叫著,陡然間發現空氣中出現了一個華夏人,他登時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開槍。
第1066章國際紅盟
只是,他還沒來及舉槍,葉凡就是一道風刃祭出,那人手中的M16頓時和胳膊一起落在了地上。
畢竟快艇上都是同伴,另外一個越南人生怕殃及池魚,不敢開槍,舉拳向葉凡砸了過去,只是他的拳頭還落在葉凡身上,拳頭就齊著手腕斷了,朝天飛去,接著,脖頸處出現一道血痕。
他眼神錯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輕易地死去,雙手緊緊地按住傷口,但怎麼也按不住,轉眼間血如泉湧,仰面摔倒在地。
這當兒,葉凡十幾道風刃接連催出,瞬間將餘下的十多人殺了個乾乾淨淨,他們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聲來。
嶽子峰遠遠地看到了這一幕,都驚得呆了,其實距離太遠,他也不知道葉凡怎麼就突然出現,上了越南仔的快艇,也沒看清楚是不是用了暗器,只是看葉凡抬手間就滅掉了十多個人。
但葉凡的身手,已經足以讓他震撼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其實之前他也和這幫越南仔交過手,知道他們都是越南人民軍的退役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