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凌菲?”葉凡詫異地望向書店的方向,只見穿著白色呢子風衣、米色休閒褲、黑色高跟鞋的朱凌菲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我們又見面了……”朱凌菲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後面的一雙美眸,散發著智慧的光芒,顯得端莊大方。
職業女性,不像唐靈芝那樣不顧形象地戴著大圍巾,只繫著一件粉色絲巾,露出晶瑩修長的脖頸。
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性,大冷的天,為了形象,裡面只穿一件白色襯衣,充滿書卷氣,人也顯得白淨。手裡拉著兩個箱包,其中一個是紅色的,明顯是朱凌菲的。
“呵呵,朱教授,你也是回燕京啊?”葉凡問道,“我還以為你會在東海過節呢!”
朱凌菲把身份證交給唐靈芝,笑道:“父母都健在,我在東海,又沒有成家,又沒有男朋友,當然要陪父母過年啊。哪像你,大學四年都從來沒有回家過!”
“我倒是想回家來著!”葉凡揉了揉鼻子,卻也沒有必要之前在葉家遭遇的冷遇詳細地說給朱凌菲聽。轉移話題,看著身後的那名男性說道:“這位是?”
“鍾墨雲……”那名男青年主動上前,與葉凡握手,但看向葉凡的目光又幾分不屑,頗為傲然地說道:“我是東海醫科大學的西醫學院的副教授。您怎麼稱呼啊?”
葉凡還沒有介紹自己,朱凌菲就開玩笑地說道:“他本事可大著呢!原來是我的學生,現在已經自己創業了!旗下的資產上百億元!有這樣的高徒,我真是開心的很啊!”
其實朱凌菲基本上說了實情,沒有任何誇張,偏生為了逗葉凡,拿她曾經當過葉凡老師的名頭壓人。葉凡氣得也能直翻白眼。
鍾墨云為了追求朱凌菲,剛剛從燕京調到東海工作,也沒有詳細瞭解過東海的醫療醫藥產業佈局,即使聽說過葉凡的名頭,也不知道葉凡曾經是朱凌菲的學生,更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葉凡。
葉凡立刻感覺到他不屑的目光瞥了過來,只見鍾墨雲冷惻惻地一笑,說道:“朱凌菲說要和朋友一起回燕京,我都訂好頭等艙的機票了,她還是讓我退了票,來坐經濟艙。果然是高人,原來是民營企業家啊!”
他話語貌似很尊敬,只是“民營企業家”幾個字說得陰陽怪氣,語調婉轉,譏諷和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葉凡現在心胸已經比原來開闊許多,根本不和他計較,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也是沒那本事在體制內混,這不出來當個體戶了嗎?雖然手裡有幾個小錢,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哪像你們,在體制內混,一切有國家保障,穩定啊!”
葉凡雖然是在敷衍,但是,也對鍾墨雲一捧一誇,讓他心裡暗爽無比。鍾墨雲見朱凌菲退掉票非要和葉凡同乘一趟航班,就對葉凡多了幾分警惕,生怕是自己情敵,見葉凡只是自保,甚至還吹捧他,也就放鬆了敵意。
雖然打骨子裡看不起葉凡這號搞企業的土包子,但是畢竟也在體制內浸淫多年,不再咄咄逼人,而是自嘲一般地笑道:“體制內是穩定,但是發展也受到限制,就說評個職稱,都要和教學年限掛鉤。像我這樣年紀三十歲不到,就評上了副教授,那就到頂了!至少三十歲之前,職稱不會漲。我要是能在三十歲之前,搞個處級的院長當一當也就滿意了!現在銳氣也是被磨光了,胸無大志啊!”
“您太謙虛了!”葉凡見他雖然貌似謙虛,但還是情不自禁地把他職稱和未來規劃說出來,也只是淡然地點點頭,看唐靈芝換了票過來,立刻說道:“得,飛機上聊吧,咱該上飛機了吧!”
四人透過安檢,上了飛機,四人的座位是並排,葉凡臨窗,唐靈芝挨著葉凡把他和朱凌菲隔著,而鍾墨雲則挨著朱凌菲。
鍾墨云為了追求朱凌菲也是煞費苦心,不惜把工作辭了,輾轉調到東海醫科大學,此刻能與朱凌菲並排而坐,說一些學院裡的工作、見聞,也是心中欣喜,覺得自己的勝利指日可待。
不料,飛機起飛之前,朱凌菲卻打斷了鍾墨雲的話頭,和唐靈芝說道:“靈芝,我們倆換換位置。我有話和你哥哥說……”
“好的!”唐靈芝點了點頭,起身讓朱凌菲過來。
朱凌菲坐到葉凡身邊,將嘴巴貼到葉凡耳邊,說道:“葉凡,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衛生部副部長譚功達已經透過了中組部的任命考察,這兩天就宣佈任命,擔任部長,葉天明沒戲了,還是副部長!譚功達這次能上位,你和張江楓一起解決了兩次疫情發揮了重要作用。你這次回葉家,可要小心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