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也知道結果,只覺得一顆心越來越沉,急速墜落。
他面如土色,冷汗從背後滋滋地冒出來,把襯衣溼了一片。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地完了。
什麼名譽地位,什麼金錢美女,全部都成為黃粱一夢。恐怕以後他都無法在東海市醫療界立足,甚至,他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不過,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在手術中,將一點做實驗用的艾滋病毒培養液抹到葉凡的手術刀上,讓傷者感染了艾滋病毒。怎麼就在第二次檢驗中,一點事兒都沒有了?
馬垂章與在場的幾位副院長、院領導對視了一眼,立刻意會,這幾位副院長看來也同意將胡青雲徹底踢出局。
“胡副院長,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馬垂章對胡青雲痛恨不已。這時候,氣憤之下,喊出聲來,威勢十足,嚇得胡青雲渾身一機靈。
如果不是葉凡機警,重新檢測,現在自己還沒矇在鼓裡,醫院受到損失,葉凡這名自己的愛將恐怕也會被自己誤會,被趕出仁愛醫院。
“請院領導班子成員、主任醫師以上的醫生,醫務處工作人員,儘快到大會議室,針對今天的惡劣事件,召開會議!”馬垂章冷聲說道。
片刻後,相關人員到達會場,葉凡作為當事人之一,也參加了會議。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情,其性質是惡劣的!影響很壞!我們召開這個會議,就是為了懲前毖後,為醫院營造一個良好的醫療氛圍。”
馬垂章雖然一向淡漠平和,但真動了氣,也頗有威儀,一張國字臉上,濃眉一揚,給會議定下了基調。
他掃視了一眼會場,一拍桌子,對胡青雲說道:“胡副院長,現在當著大家的面兒,你把這件事情交待清楚!”
胡青雲腦海中念頭電轉,瞬間有了主意,心想,只要把艾滋病毒說成是自己在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弄到手上,在取血樣過長中汙染了血樣,就可以瞞天過海,充其量給自己一個小小的處分而已。
葉凡看他準備開頭,催動雲海蒼龍訣真元,左手掐了一個指訣,嘴中默唸:“失魂落魄、黯然失神!著!”
胡青雲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眸子瞬間變得毫無神采,呆若木雞地緩緩開了口,說道:“葉凡打了我的兒子,我懷恨在心,發誓要讓他在整個東海市醫療界混不下去。所以,我就故意請求院領導班子,讓他幫助神經外科,做幾個手術!”
眾人心中一震,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他們以為胡青雲的狡詐腹黑,他一定會狡辯一下,推脫責任,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把真相和盤托出。
胡青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雙目失神,一道利芒在眼底閃爍,他繼續說道:“我提早就準備了艾滋病毒樣本在口袋裡。一直期待著,今天有什麼病號出現,讓葉凡去做手術!果然,天助我也!高速公路發生追尾,神經外科的醫生不夠用,正好讓葉凡做手術!”
“我就裝作配合葉凡的樣子,甘願當他助手!其實,我只不過是藉機栽贓葉凡!醫院的那些傻瓜們啊,還以為我和葉凡盡釋前嫌了呢!屁!這小子這麼驕狂,敢打我的寶貝兒子,我不殺了他就算對得起他了,還幫他?”胡青雲哈哈一陣狂笑,語氣中盡是得意。
馬垂章緊咬牙關,心說,這小子好歹毒啊!
在座的眾位醫生,看著平日裡一向待人甚為親和的胡青雲竟然在心裡把他們當做傻瓜,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會議的重要性,強忍著怒氣,聽他繼續講吓去。
“開顱以後,手術危險性極高。我特意激將葉凡,誰知道這傻瓜真的中計了,真給這傷者做手術!我本來盼著他把手術做失敗。到時候,給他定個醫療事故,把他趕出去仁愛也就是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點邪門,還把手術做成功了!”胡青雲嘆了一口氣,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眾人已經能想象到下面的結果了,一個個緊咬牙關,強壓怒氣,他們實在想不到,平日裡把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掛在嘴邊的胡青雲內心深處這麼陰暗。
“無奈啊,我只好在縫合傷口的時候,偷偷把艾滋病毒抹在了病人傷口上,畢竟,葉凡是主刀醫生,大家也只會懷疑他!”胡青雲一臉得意地說道。
砰!
醫務科科長鍾宇飛一拍桌子,打斷了胡青雲的話,怒氣衝衝地說道:“我請求院領導班子,嚴肅處理胡青雲,追求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