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玲忽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應該還在東海吧,雖然出身燕京,但是,據說和家族的關係鬧得不可開交,恐怕現在還沒有被家族接納吧。
不過,即使他還在東海,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這種紈絝子弟,原本只不過是出身一個小小的中醫世家,再加上如果沒有家族的蔭庇,能有什麼麼出息?
無論男人女人,心底裡都會有一個抹不去的影子。
李婉玲也不例外,但是,她不知道葉凡算不算那個抹不去的影子。他,只是偶爾在午夜夢迴時偶爾在她的腦海中浮現片刻……
拋開家世出身,葉凡算是一個長相相當帥氣的小帥哥。可惜,造化弄人,葉凡只是一名棄子。家族對他痛恨得甚至想殺掉他而後快。
相較於同齡人,李婉玲顯然屬於那種更清醒,更透徹的人。她明白出身棚戶區的自己最需要什麼。
葉凡顯然不是他需要的那種有權有勢有錢的富二代官二代,而且,在這個知識經濟的時代,最遺憾的是,葉凡成績也很爛。
再浪漫再甜蜜的愛情缺乏物質基礎,遲早崩塌,即便扛著各種壓力,咬牙堅持走入婚姻殿堂,迎來的會是幸福美滿?
恐怕是現實生活日復一日的煎熬。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李婉玲剎那間想起大學時代那個同她稍稍有點交集的男人,毫無眷戀或不捨,僅僅生出一點對人生的感慨。
她輕挽男友何正的臂彎,小鳥依人,兩人隨人流踏上長長的電動扶梯,去往機場大廳一樓出口。
來到大廳出口,何正毫不掩飾他身為富二代的傲慢與優越感,左顧右盼向外走去。
李婉玲卻眼睛猛地一亮,捅了一下男友何正的胳膊,聲音顫抖著說道:“好像是巴黎華人圈時尚女王白瑞麗!”
“啊?”何正愣了一下,向前方看去,一名戴著墨鏡臉色冷傲,身穿黑色長裙,手抓一款黃色愛馬仕女士小手包的妖嬈女人一閃而過,也是渾身猛地一震,“好像真是白女王,她怎麼來到東海了?不可能啊……”
李婉玲皺眉回望,心中疑慮,也有幾分緊張,如果能在東海遇到白瑞麗,那就會營造出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當然,她也不敢奢望和白瑞麗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形成多緊密的關係,但是,能遞上一張名片,能讓對方對自己的名字有點印象,對她來說,已經是在時尚圈、娛樂圈漫長攀爬過程中一個值得慶幸的進展了……
她看到白瑞麗站在洶湧的人潮之中,踮起腳尖,高高地揚起手來,不住揮動,似乎想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不禁好奇,她順著白瑞麗的目光瞧了過去,一個頎長的身影,快速走到白瑞麗身邊,然後與白瑞麗一起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回想那個頎長的身影,李婉玲猛地一愣,難道……是他?可是他怎麼會和白瑞麗一起,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找不到了……”何正皺眉瞅了一會兒,面帶遺憾,但旋即他又興奮起來:“婉玲,沒事兒。這次回來,幾個狐朋狗友說要好好聚一下,給我接風。不過玲玲,你可小看我這幫朋友,他們是這個城市的頂尖權貴,除了魏博凱、陳虎城那幫人,就屬他們了。”
權貴?
李婉玲抿嘴而笑,相處一年半,她對身邊男人的交際圈有了大致瞭解,當初的好奇雀躍慢慢消褪,漸漸乏味。
葉凡嘴巴里說過他和張磊幾人的劣跡,在她看來,那才是真正的權貴。但是,她也沒有真的見過張磊之人,尋摸著葉凡多半是在吹牛。
李婉玲瞧了瞧身邊已無法帶給她驚喜的男人,眼底泛起不為人知的失落。
※※※
李婉玲其實並沒有看錯,人群中短暫出現在她眼前的白瑞麗旁邊的,正是葉凡。
她沒有瞧清楚葉凡,葉凡正盤算著蔣福晨這次前來東海不知道要放什麼么蛾子,憂慮著自己剛剛起步的事業的內憂外患,也沒有瞧見她。
人生,有很多這樣的擦肩而過,失之交臂,並不是沒一次偶遇都會被撲捉被發現。但,這失之交臂並不是毫無意義。
葉凡今天穿著白襯衣西褲、還打著領結,讓他深感束縛,扯了扯領帶,透了一口氣。
一邊帶著白瑞麗往機場特別通道走去一邊苦笑著說道:“看見沒?從這領帶就可以看出,葉家給了我多少束縛了多少桎梏了。見市長我都穿便裝,見蔣福晨這老小子我偏偏要打上領帶……”
大家族就是這種特徵,為了保證家族的團結和穩定,必須將輩分、資歷天天講日日講,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