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著披風,將自個兒遮擋得嚴嚴實實,小手偷偷打理一番,這回換她好整以暇,等他收拾妥當。
回去路上,她腳步輕快,安安分分跟在他身旁,只覺頭頂的明月,異常圓滿而光亮。他身上澎湃的悸動,尚未徹底平復,只他能耐,行止雅緻,很好的遮掩住方才殘留的難堪。
他握了她手,緩步帶她前行。她賊兮兮的目光,在他腰腹底下,來來回回的巡視。真是想不到,這人一身莊重的蟒服官袍,揹著人,高樓之上,險些激動得拉她作陪。
她眉眼間的靈動,招來他深深一瞥。“阿瑗,適可而止。”他被她輕易勾得情動,男人的顏面,多多少少有些掛不住。更何況,他被她磨得清明不再,意圖求歡,又叫她壞了好事。
她輕笑起來,抱了他臂膀,小腦袋啄一啄,“大人放心,下官定當安守本分,克己奉公。”說是“安分”,可她抱著他手臂,而訓誡她“貧嘴”的男人,不過雷聲大雨點小,也沒見撥開她小手,反倒是扶了她腰身,留心看顧她腳下。
廢園通往朱牆甬道的羊腸小徑上,她與他的身影,交疊灑落在石子兒路上,渾然一體。
是日夜,七姑娘於御花園角門,久等五姑娘未至。只得揣著滿肚子疑惑,隨了顧大人離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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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阿瑗,你能攔她到幾時?
隔日,七姑娘正與高女官在涼亭裡閒話,便接到仲慶送進來,殷姑娘親筆書函。高女官隨意尋了個藉口,七姑娘笑著送了人走,回頭獨自面朝中庭坐下,展開信箋細細讀過。
原以為是殷宓出嫁在即,邀她兩日後隨那人進宮,登門討一杯喜酒喝。沒曾想……七姑娘秀氣的眉頭攏在一處,半晌過後,長長嘆一口氣,反手將信箋摁在石桌上,久久不語。
院子裡新搬來的幾盆黃絨球,乃是菊花中的名品。金黃松軟的花瓣,圍攏一處,狀似鞠丸,碗口大小,花開正豔。秋日懶懶的日頭照下來,給盛放的花團緄了層金邊,叫她看迷了眼。
恍惚中,兒時的情景,緩緩浮現在眼前。多久了呢?她竟覺得記憶中,那個生動鮮活,爭強好勝的五姑娘,身影也漸漸變得模糊。終究是走上了不同的路,同樣是姜家姑娘,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誰也強不了誰去。十餘年朝夕相處,比不上進京半載,變化來得快。
顧衍回後堂時,便見她撐著下巴,呆坐著,怔怔出神。
他也不急著喚她,只抬手阻了仲慶請安,移步過去,一眼瞥見她胳膊肘底下,壓著的一紙素箋。他稍一作想,便猜出了幾分。
“殷宓來信?”他立在她身後,手掌輕輕搭在她肩頭。緩步繞過去,於她對面落了座。
如今賀幀尚在侯府將養,後堂之地,他也就隨性了些。
見他這時候回府衙,她忙著招呼仲慶,要給他張羅飯食。他抬手攔下,只說在太子宮中已用過了飯,她這才罷手,改口叫仲慶端出她慣用的茶具,挽起袖口,給他沏茶。
仔細說來,都是姜家的家事兒,她本不該拿這事兒煩擾他。可他既然主動問起,又一語道破這事兒與殷姑娘有關,便是說,此事他早已知曉,她實在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七姑娘神色複雜,不掩眼底那點兒淡淡的失望。
“大人,您是知曉的,下官與殷姑娘交情匪淺。礙於這層情面,許多話,下官唯恐,殷姑娘在信裡有所保留,未必說得詳實。她這是在顧忌下官與姜家的臉面,可下官覺得,實在對她不住,心裡堵得慌。”
惱姜柔麼?倒也不全是。誰人沒有私心?只她匆忙之下,下此決斷,委實太早。有些話,即便她與她同是姜家二房嫡出的姑娘,可到底事關重大。一日大事未成,她一日便不敢開這個口,將她自個兒無憑無據的揣度,妄自說了五姑娘知曉。
如今姜柔欲要攀附太子做靠山,七姑娘心裡,並不看好,總覺有哪處不妥當。
他瞧出她心底擔憂,並未急著表態。小丫頭機警,今日又應證一回。
不喜她因旁人而悶悶不樂,他撫在膝上的手指,無聲敲擊兩下,沉聲問道,“殷宓信中如何說?”
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