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玉般的瞳,盛滿了不開思議。
指尖處能感受到口腔的溫熱,還有男人略帶著點粗糙的舌頭,她想要縮回手,卻被慕澤深強有力的禁錮著。動彈不得。
兩個人靠得極盡,灼熱的呼吸彷彿糾纏在一起。
慕澤深細細舔舐著顏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極其輕柔。
口腔頓時溢滿血腥味,有點腥,卻也帶著點點馨香,察覺到顏暖手往後退縮的力道,他加大力度捏住她細嫩的手腕。
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瞬間,慕澤深沒有放開顏暖,顏暖彷彿也忘了掙扎。
可是,她和他現在靠得這麼近。
好像,太過曖昧了。
顏暖的呼吸,有點兒,亂了。
切到的口子本來不大,血早就止住了,慕澤深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爸爸。”慕琪的聲音突兀的出現,伴隨著腳步聲。
慕澤深握著顏暖手的力道微微放鬆,顏暖觸電般的迅速收回手,神情慌亂。
慕澤深舔了舔嘴唇,面上沒有表情,雙眸卻帶著深深的笑意,凝視著驚慌失措卻又強裝鎮定的顏暖。
暖暖的味道,還不錯。
慕琪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她手裡還端著一杯熱茶,於詩跟在她身後,臉上帶著笑容。
“什麼事。”慕澤深眉心微皺,淡聲問。
慕琪低著頭站著沒動,於詩在她身後催促:“去啊,小琪。”帶著刻意迎合的笑容,於詩對慕澤深說:“小琪知道自己剛才錯了,來向暖暖賠罪呢。”說完,又用手再慕琪身後推了推。
慕琪端著茶,不情不願地走到顏暖面前,把茶遞給顏暖:“剛才是我錯了,對不起,歡迎你來到慕家。”
聲音刻板僵硬,聽不出一點歡迎的意思,倒是咬牙切齒聽出了那麼幾分。
顏暖沒有伸手接。
慕澤深淡淡說:“既然是道歉,也得暖暖接受才行。”
於詩的笑有些僵,趕緊打圓場:“暖暖啊,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慕琪計較了。怎麼說慕琪還小你兩歲,懂事些。”
顏暖冷笑。不愧是慕琪的姑姑,連暗諷也和慕琪一模一樣。
早上是沒禮貌,現在是不懂事。
他們顏家的教養就比不得慕家?
顏暖的眼神輕飄飄地掃過於詩,然後伸手,接過慕琪手裡的茶,輕輕一嗅,淺笑:“那就謝謝慕小小姐親自泡的茶了。”
一飲而盡。
慕琪恨得咬牙切齒,從小到大,她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哪件事情爸爸不都慣著她,就連當初她和言暖兩個人處於生死一線之間,爸爸選擇的也是她。
顏暖,你就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多久。
顏暖喝完,白皙的手指在茶杯上輕輕摩挲,然後,把茶杯遞還給慕琪,臉上笑意不變:“還請小小姐把杯子帶回去,畢竟,你比較有禮貌,也懂事。”
“你……!”慕琪咬牙。
“別生氣。”顏暖聲音淺淡,“有心臟病,如果不想病發的話,情緒還是平和一點的好。”
“顏暖,你怎麼說話的。”於詩也沉不住氣了,“小琪她好好來向你道歉,你這是什麼態度,深哥,你看看她。貧民窟出來的人,已經這麼大了,怎麼教都是教不好了,出去只會丟我們慕家的臉。”
75。他大概現在就後悔了
於詩嚮慕澤深抱怨,大喊冤枉委屈。
慕琪不接茶杯,顏暖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扭頭看著慕澤深,眉眼含笑:“慕先生,我就是這麼沒教養,天生的,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她們說的話,我真的不適合慕家。”
她又轉向於詩,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於詩暗感不好。
果然,顏暖接下來的話讓她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說到貧民窟出來的孩子教養不好,於小姐,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二十歲的時候,才和您的哥哥一起離開那裡的吧。”
顏暖這話說的沒錯,於詩和於環原本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後來於環跟著慕澤深混,為了供於詩讀書,把命都豁出去了踝。
華麗的衣服,精緻的妝容,優雅的舉止,這些,都是後來於環死後,慕澤深照顧她和慕琪,才一點一點學會的,可以說,於詩能有今天,那是踩在於環的屍體上得來的。
顏暖說這些話,簡直就是讓於詩自己打自己的臉。
於詩的臉色赤橙黃綠青藍紫地變換著,十分精彩。
慕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