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
這個男人,五官線條如刀削一般,霸氣內斂,冷峻堅毅。
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氣質說明他從來都是人上人,跟她們這種老城區的小居民是搭不到一塊的。
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單玉珠站起身,走到慕澤深面前,苦聲哀求:“這位先生,您放了我家暖暖吧,她拿了你多少錢,我們家做牛做馬也會賺回來還你您的,她還只是個孩子,有自己喜歡的人,有男朋友,只是一時想幫家裡還錢,才不得已……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她吧。”
單玉珠的苦苦哀求,聽在慕澤深的耳朵裡,無比的刺耳。
他凝視著顏暖,眸色的第一層是冰冷,但那更下面的一層,卻是深深的痛。
原來,她是這麼跟她母親說的嗎?
有自己喜歡的人,有男朋友?
好得很。
慕澤深笑了笑,出聲止住了單玉珠的哀求:“單女士,你放心,我和暖暖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從來沒有借錢給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包丨養她。”
“那……”單玉珠遲疑了。迷惑不解地看著慕澤深。不能理解這個大人物說的是什麼。
“我要娶她。”慕澤深聲音淺淡地說。
單玉珠呆怔在原地。
林鬱的老闆要娶暖暖?
單玉珠雖然不是很能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但是她知道林鬱的身份。
在南城裡,多少人看到小林也是恭恭敬敬的,只因他老闆的原因。
而小林的老闆,多大的來頭可想而知。
聽到慕澤深說的話,顏暖猛的抬頭,漆黑的眼珠輕微的動了動,她搖了搖頭,失神地喃喃道:“不要,我不要,我想晟鈺,我只要晟鈺。”
她忽然踉蹌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慕澤深的面前,抓著慕澤深的西裝一角,昂起頭,盯著他的臉,哀求著,語帶嗚咽地說:“慕澤深,你放我走好不好,放我走好不好……”
從西裝一角傳來的力道極大,慕澤深微低頭,顏暖一張白皙的小臉上,哀求的神色盡入他的眼。
他看著她的唇開開合合,不停地說著放她走。
心,終於是劇烈地疼痛起來。
就像褪去了堅硬外殼的貝殼,只露出裡面最柔軟的肉,被人用尖銳的器物狠狠的捅了一下。
痛的他幾乎都想要用手攥住心臟。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暖暖。”慕澤深強迫自己別開臉,不去聽顏暖細軟的哀求,強硬道,“你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人,不管你是慕言暖,還是顏暖。”
顏暖的手,一點一點的鬆開。她後退了一步。
漆黑的眸,漸漸地染上悲哀的淒涼之色。
倏爾,那淒涼轉冷,彷彿瞬間就被冰封了起來。
她冷冷地笑:“慕澤深!我恨你,永遠!”
慕澤深的唇勾了起來,若有似無地笑,寬大的手摸上顏暖的頭,又湊了上去,低下頭親暱地蹭顏暖的臉,笑道:“既然你把愛給了歐家那小子,那把恨留給我,也不錯,暖暖,你恨我,可以祈禱我早點死,我給你留了遺產,我一死,你就自由了……”
顏暖猛的把他一推,慕澤深猝不及防,臉被推到了一邊去。
但是緊接著他就慢慢笑了起來,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暖暖,你看,其實你還是有點捨不得我的,不是嗎?”
顏暖閉著眼睛,別過去,沒有去看慕澤深。
她輕聲說:“我雖然恨你,但也絕對不會希望你去死,這不是特指你,而是因為死過了一次,知道能夠活著,有多不容易。”
慕澤深猛地抬頭,去看顏暖。
卻只看見顏暖緊閉著眼睛,臉上有種疲倦到極致之後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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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晟鈺接到酒吧打來的電話時已經是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驅車趕到南城最大的夜店——“魅色”。
一進去,酒吧的酒保就迎了上來,恭敬地對他說:“二少,言少就在‘夜鶯’,剛才鬧事的人,已經清走了。”
歐晟鈺點了點頭,往夜鶯的包廂裡走去。
一推開門,滿包廂的酒瓶子,還有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
歐晟鈺皺起了好看的眉。
言楓躺在包廂的沙發上。
包廂裡五光十色的彩燈炫彩迷離。
音樂聲震耳欲聾。
歐晟鈺走上前去,關掉了音樂。走到言楓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