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張金紙都試過之後,終於有了一點收穫。
石僧右手手腕的那張金紙,被他撕開了指甲蓋那麼大的一個角。
嗡······
一片璀璨的金光從那撕開的一個角發出,把這石僧映襯的寶相莊嚴,宛如一個得道高僧那般,金光最後匯聚成一行字,其中有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分為顯眼:
苦海悲指!
蕭讓發現苦海悲指的時候,蕭家卻是一片壓抑的氣氛。
八根盤龍的頂梁大柱直欲撐起蒼天,足有十丈寬的蕭家大堂內,族長蕭遠山一臉陰沉的坐在獅鷲皮太師椅上。
中央,一個揹負寬劍的少年傲然而立,嘴角噙著淡淡的不屑,正是蕭戰。
掃了一眼蕭戰的樣子,蕭遠山愈發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厲聲問道,“蕭戰,你再說一遍,讓兒怎麼死的!”
蕭遠山乃一家之主,如此聲色俱厲,氣勢頗為驚人,不過蕭戰卻凜然不懼,昂首挺胸,直視蕭遠山雙眼,大聲道,“二叔,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那廢物想討好紅丸,不自量力的跑去風吼崖採摘血蓮花,墜崖身亡。”
蕭戰之所以如此有底氣,是因為兩天後,就是蕭家一年一度的潛龍大戰。
蕭家的潛龍大戰,說白了其實就是族內弟子的一次大比武,在比武中取得驕人成績的小輩都會被家族重點培養。
潛龍大戰乃是家族一等一的大事,在潛龍大戰期間,任何事情都要為其讓路。
家族死掉一個小輩,若是放在平日,還可能徹查一番,但在潛龍大戰即將開始的這段時期,註定只能草草了事。
況且這死掉的還是一個有口皆碑、人人棄之如敝屣的廢物!
蕭遠山自然也清楚這回事,因此蕭戰這漏洞百出的回答才讓他怒火中燒。
狠狠拍了胯下太師椅一巴掌,蕭遠山的身上,騰起一股迫人的壓力,聲色俱厲:“簡直一派胡言!蕭戰,讓兒生性淡泊,不與人爭,紅丸的婚事他是反對最厲害的一人,私下裡曾找我數次,勸我取消婚約,以免害人前程,他又怎麼會為了討好秦紅丸去採摘勞什子血蓮花!”
“老二,你什麼意思?”
蕭遠山話音才落,大堂裡就響起一個頗為不滿的聲音來,“你的意思是戰兒說謊了?”
身披大裘的蕭家老大蕭遠潼站了起來,兩道劍眉一皺,“戰兒天縱之資,十七歲便胎息三重,必是此次潛龍大戰的第一潛龍,反觀那廢物,到現在竟然連氣海都開闢不了。你說,戰兒有什麼理由說謊?”
這話險些把蕭遠山氣炸了肺,冷笑道,“修為高便不會說謊,這是什麼道理?”
蕭遠潼嘴角彎出一抹陰鳩的笑,“戰兒無論哪一方面都比那廢物優秀,我真想不出戰兒說謊的理由來。”
蕭遠山兩道目光打在蕭遠潼身上,猶如兩道利劍,“大哥,依著你這個道理,那我現在修為比你高,是不是也可以斷定,你剛剛的話,全是狗屁!”
“老二,別以為你僥倖當上家主就可以囂張了,我蕭家,可不是你的一言堂!”
眼看著大堂內兩兄弟之間火藥味越來越濃,老三蕭北海甕聲甕氣的道,“我說二哥,那廢物死便死了,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準備潛龍大戰要緊!”
“對啊,那廢物,死了正好,省得給我蕭家丟臉!”
“又不是我蕭家的種,死便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從此再也沒礙眼之人了!”
蕭北海這大嗓門率先表明態度,大堂裡其他人登時紛紛附和起來。
蕭讓其實不是蕭家人,而是蕭遠山收養的義子,再加上他廢物的名頭,可以說整個蕭家,把蕭讓當人的不多,這也是他跑去巨闕宗當一個雜役的原因。
“夠了!”聽著這些人一口一個廢物的,蕭遠山霍的站起來,大吼道,“他是我蕭遠山的兒子,不是什麼廢物!!”
蕭遠山身為一家之主一族之長,本身氣勢就非同小可,他這麼一怒,無形的壓迫力散發出去,好像在空中壓了一座火山,那些叫囂之人無不被這壓迫力懾得不敢開口。
不過,也不是誰都怕蕭遠山,蕭遠潼就陰陽怪氣的在一旁叫道,“十六歲了還開闢不了氣海,他若不是廢物的話,那這天武大陸就沒廢物了。”
“蕭遠潼!”蕭遠山怒喝一聲,雙目圓睜,拿手一指,“你這是在逼我和你決鬥麼?”
蕭遠潼仗著自己老大的身份,根本就不把家主放在眼裡,霍的就站起來,冷笑道:“鬥就鬥,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