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面容冷峻,金色紙片宛如死神的鐮刀,向著那緋紅月光斬過去。
鐺鐺!
刺耳的金屬鏗鏘之音響起,金色紙張斬在那緋紅月光之下,就好像斬到頑鐵那般,根本就斬不下去,這一擊的時間,無極宗和幽狼宗倖存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算你們走得快,不過日後可別碰上我。”
蕭讓嘿嘿冷笑,俯下身,挨個將那些死屍腰間的乾坤袋取出來,繼續向著前方行去。
“好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人!”
“幸虧我們剛剛忍住了,沒出去。”
蕭讓一走,道道說話聲響了起來,這些人無一不駭然,無一不被蕭讓所震驚。
九華宗無極宗幽狼宗,這三大宗門,命泉境高手可是有三個的,但他們在蕭讓手中仍舊是不堪一擊,瞬間便死,同樣是命泉,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雷霆斬殺掉三大宗門,路上,蕭讓再沒碰到有人跳出來,他順利來到月光盡頭。
停下腳步,蕭讓慢慢走了上去,雙眼盯著那緋紅色的月光壁障,一臉凝重之色。
身在秘境內部的時候,只是感覺緋紅色的月光有些奇怪,可在這盡頭,蕭讓忍不住皺起了眉,他感覺這月光竟然不是虛無之物,而是有著實體。
盡頭處,大片大片的月光堆積在那,濃郁無比,形成一道壁障,將無盡黑暗隔離開來。
蕭讓將頭湊過去,一點點的靠近那月光壁障,他彷彿看到了月光壁障那一頭無盡黑暗中,一條條的影子在遊動著。
“那些影子,到底是什麼?”
蕭讓又大步向前,更近一步,向著月光壁障行去,但是當他的腳步邁入月光壁障三尺距離的時候,一股極為恐怖極為心悸的感覺襲擊而來,好像只要他再邁過去一步,就會有什麼恐懼至極的事情發生一樣。
這感覺很突兀、很沒道理,但是卻又十分清晰,就好像一個三歲小童面對獠牙森森的猙獰魔獸一樣,那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發自靈魂的,他的心在告訴他,只要越過雷池,絕對是萬劫不復。
蕭讓抬起的腳,又放了回去,後退一步。
“怎麼回事?剛剛那種極度的恐懼感是什麼鬼?”
遠離月光壁障三尺範圍,那大恐懼立即消散,蕭讓的理智又開始恢復。
“我蕭讓五歲就敢在墳頭睡覺,七歲就解刨屍體,十歲開始殺人,膽子大那是從基因開始由內而外的,從前世到今生,兩世加起來,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恐懼。”
蕭讓眉頭皺得老高,一陣風吹來,他背後涼颼颼的,用手一摸,溼漉漉的,他竟然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我倒要看看,那到底是什麼,可以把我嚇出一身冷汗!”
蕭讓毫不猶豫的再次抬起腳,向著三尺之內的地界邁過去。
轟!
那股發自靈魂的顫慄再次襲擊而來,好像空中有著一個血淋淋的劊子手,手中提著血跡斑斑的屠刀,眼中冒著赤紅的光芒,正冷冰冰的看著他,只要踏過去,那人就會將他一寸寸割掉,嚼著吃掉。
若真是有這麼一個劊子手,那絕對嚇不到蕭讓,不過那感覺卻告訴蕭讓,他一旦落腳,那麼被吃掉的絕對不止他一個,他只是第一個,劊子手吃掉他之後就會從無盡黑暗中衝出,進入月光,將所有人一寸寸吃掉,然後他會衝出秘境,進入有穹神國。
蕭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有穹神國的天空,被大片大片的血紅色雲彩遮住,根本不見陽光,空中,頭顱、內臟、斷手、斷腳到處漂浮,一個身高上百丈的屠夫,嘴角鮮血淋淋而下,流淌到地上就是一條條血河。
他手中拿著一把長達數丈的屠刀,放眼四處望,看到誰,便用屠刀一挑,將人挑到懸浮在空中的一口大鍋裡,那鍋被滔天大火燒著,鍋裡全是血液,已經被燒得沸騰,沸騰的血液中,一條條人影起起伏伏,都已經被煮熟。
前方,傅柔指、麻涼姑在地上奔跑,她們滿臉絕望,大叫著、哭泣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再往前,蕭琦雪、蕭遠山,他在意的家人也狼狽逃竄,這時,那和天一樣高的屠夫卻是彎下腰,屠刀向著這裡揮過來,只一下,就將傅柔、麻涼姑蕭遠山父女劈作兩半···
“啊!”
蕭讓嘴裡發出一聲驚叫聲來,身體如遭雷擊,蹬蹬蹬後退三個大步,一臉的冷汗。
這一下,冷汗直接將蕭讓全身打溼,他接連後退三步,仍舊感覺心在咚咚直跳。
“太可怕了,剛剛那些,是真的嗎?”0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