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改造法案大綱》,提出了一套日本法西斯化的設想。但在一九一九年與大川周明成立法西斯團體猶存社,更是直接影響了發生在一九三六年西田稅策劃二二六事件,失敗後於次年被日本政府處以死刑。
思索到這裡,他認真的說道:“就算他與同盟會有很深的淵源,但也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怎麼就想不通這一點呢?”
林伯深說道:“他並非是憑空捏造,而是說的有板有眼。大總統跟洋人貸款的事情其中就有日本橫濱正金銀行,他從國內獲取這方面的訊息易如反掌。至於北洋政府擴充軍備那也是有證據的,因為陸軍部正在與日本公使館協商軍火借貸。”
袁肅說道:“這麼說,你也加入了gmd?”
林伯深點了點頭,說道:“雖然離開灤州時我萬念俱灰,不過回到上海調養了一陣子,我總覺得堂堂七尺男兒該為國家做些什麼。如今清朝已經沒了,中國所需的就是一個開明的政治環境,所以去年gmd改組成立時,我便立刻入了黨籍。”
袁肅知道政黨運作是需要相當的經費,林伯深身為富商之子,不僅很輕鬆的就能加入政黨,甚至還有可能直接被吸納成骨幹黨員。要不然這些高層的訊息,林伯深是怎麼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對林伯深加入gmd沒有什麼異議,可林伯深如此輕信松田景一郎的話顯然有些過分。就算松田景一郎所說的都是真的,可這也不代表是大總統的意思。
“我剛到南京時,與gmd的代表會見過,不過他們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到上海也是如此,於先生、克強先生、陳先生他們也都表示對此次南北合作充滿期望。到底你們黨內現在是什麼打算?”他再次開口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有可能是宋先生當時很嚴肅的駁斥了松田景一郎的話,所以黨內高層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你說陳先生可是指陳英士?”
“正是。”
“這就奇怪了,那次會議時陳英士是到場參加了的,當時他聽完松田景一郎的話後立刻就表現的很激動,還口口聲聲的說他早就料到北洋政府不會這麼好心,還說此次宋先生北上凶多吉少。”林伯深擰著眉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可是陳先生與我見面時,可是一副笑容可掬,而且還十分熱情,表現的頭頭是道又很是充滿期望。”袁肅不由自主的警惕了起來,他意識到這一點是有問題的。
“我也搞不懂了。不過,我聽說陳英士的脾氣本來就古怪,尤其是抽完大煙之後完全跟兩個人似的。另外,雖然宋先生再次宣告他不會相信外界的謠言,只是我看得出來,包括克強先生在內,還有廖仲愷先生、胡展堂先生都很有芥蒂。後來廖仲愷先生還私底下跟我說起這件事,他說他很擔心,準備發電文去日本給孫先生,讓孫先生多少向北洋政府施壓一些壓力,最好還能策動日本的外交影響。”林伯深緊接著又說道。
孫中山卸任臨時大總統之後,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北京總統府顧問和全國鐵路總工程顧問,不過gmd大選獲勝沒多久,他便出國東渡展開訪日之旅。如今孫中山正好在日本,之前宋教仁召集的黨內會議時,他便派了松田景一郎到場記錄。
“這件事非同小可,當然,我也不能一言斷定松田景一郎的話有假,畢竟北方各方的立場大有不同,反對宋先生者亦不在少數。只是,我總覺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就算我叔父不願意與宋先生合作,也斷然不會加害於宋先生。更何況我叔父既然讓我南下邀請宋先生,多少還是有商量的餘地。”袁肅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梓鏡,你打算怎麼辦?”林伯深想了想,隨即問道。
“我既然之前答應過你,這件事我會保密。但是我還是希望仁卿你今後多一些心思,凡事要多換幾個方向去想才是,不要聽風就是雨。”袁肅說道。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林伯深意味深遠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總之此次我邀請宋先生北上,國家大事是如何商談,我暫時是無從插手,只能看我叔父究竟是什麼意思。不過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在北方,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周全此事,最最不濟也會保證宋先生的安全。”袁肅鄭重其事的說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林伯深說道。
之後,袁肅又與林伯深聊了一些其他的話,比如他這次原本打算邀請林伯深北上,到第一混成旅任職,卻沒想到二人之間早已存在隔閡。現如今雖然化解了一些誤會,但林伯深已然加入gmd,而且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也不會有心思再去北方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