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緊事,不妨請周副官和李管帶進來一同商議。”王懷慶連忙說道,袁肅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此時此刻越是讓自己心驚肉跳。
“李管帶如今在北郊,一時半會來不了,周副官昨日酒醉未醒,我已派人就近照顧去了。其實對王大人來說也算不上什麼要緊事,就看王大人是如何看待這件事了。”袁肅一語雙關的說道,他正是在提醒王懷慶,巡防營的人都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袁公子,你究竟要找老夫談什麼事?”王懷慶漸漸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說話的時候後背脊竟有一眾發涼的感覺。
“我希望王大人聽我一言,今日回到昌黎收拾一下家當,去天津或關外什麼地方頤養天年得了。如今國家未穩,國內依舊動盪不安,誰也保不準明日會發生什麼壞事。王大人一把年紀了,這幾年坐鎮通永鎮也積攢了不少家資,若是突然有什麼三長兩短,那這麼多年的辛苦勞神豈不是成了泡影?”袁肅雙手負在身後,腰桿挺得筆直,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說道。
“什……什麼,袁公子,你莫要開這樣的玩笑。”王懷慶驚了一驚,本要作勢起身下床,可是床榻前的袁肅一動不動,自己一時又不知所措起來。
“王大人,這樣嚴肅的事,我豈會與你開玩笑?”袁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弱,不過語氣仍舊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彷佛壓根兒沒打算強逼王懷慶,只是與其好生磋商罷了。
“袁公子,我奉你叔父大總統之命就任通永按察使,我知你不願意讓出灤州,只是命令難違,你又何必如此捉弄我?大不了這樣,今後灤州之事仍由你代理,我絕不插手即是。”王懷慶慫著臉連聲說道,一時間也不敢再託大自稱“老夫”。在他看來,眼下必然要先穩住袁肅才是,等自己安然脫身之後再來好好細算這筆賬。
“呵呵,王大人,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很明白,王大人你以為脫身之後把這件事上報到北京,讓我叔父責怨下來,到時候不僅依然可以把灤州拿在手裡,還能徹底解決我這個眼中釘,對嗎?”袁肅似是而非的笑著說道。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
“我既然能站這裡跟你說話,自然是料到你的打算。王大人何必還要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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