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好啊,眼下就應該如此才是。”袁肅贊同的說道。
“只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好事,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是民主國家程序所必須經歷的階段。唉!”宋教仁意味深遠的說完,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那宋先生,您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停頓了片刻之後,袁肅轉而問道。
“如今我還能怎麼辦?說實在的,在這裡已經這麼久了,對外界的很多事情已然脫節,當真是感到很無奈也很疲憊。不過,就算現在讓我走出去,只怕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到以前的狀態。因為我自知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也做不了合格政客的那些事情。”宋教仁緩緩的籲出一口氣,語氣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
袁肅陷入了一陣沉默,他聽得出來宋教仁似乎是打算永久就這樣置身事外,這倒是與自己所瞭解的宋教仁有很大的差別,既然是堅定不移的革命主義者,早先為了TF滿清政府而遭受過那麼多次的失敗,偏偏在這次失敗之後選擇了放棄。當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不過他同樣也可以理解宋教仁的心情,並不能說經歷過許多失敗所以才不會畏懼失敗,正所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的失敗並不是沒有造成影響,這種影響是一絲一毫的積累起來,最終到了臨界點便會徹底崩盤。
他同時也很贊同宋教仁自稱自己是“不合格的政客”,可以說宋教仁跟孫中山一樣,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政客。宋教仁的主張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符合中國當時的政治環境和社會需求,民主和共和原本就是對立的兩個概念,要麼是民主、要麼是共和。至於政黨政治這個概念確實可行,但也不代表能對中國當時政治有所推進作用。
恰恰是什麼責任內閣制,愈發使得中國的中央政府陷入一種四不像的怪圈當中。反過來說,使得積蓄已久的資產階級革命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正因為如此才最終導致gmd內部出現孫與黃宋派的分裂。
歸根結底,在探索中國政治改革的道路上,這些先賢要麼是瞭解的不夠透徹,要麼是忽視了中國當代環境,要麼完全是抱著渾水摸魚的心態。
“唉,在下何嘗不是扼腕自嘆,好不容易盼來了民國,還不容易有了機會完成中華復興大業,好不容易可以擺脫民族內部的重重矛盾,可偏偏總有那些頑固之人無從豁達。實不相瞞,在下一直認為當務之急最重要的事情是中央集權,以強大的中央政府來統一國家南北,以中央政府之統令,規劃並且推進國家發展。可是盼望如此之久,卻始終難以見到真章。放眼環宇,各省擁兵自重者比比皆是,南方勢力依舊不肯死心。到底內鬥到什麼時候才能彼此放下成見呢?”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袁肅感慨萬千的說道。
“袁公子,我對你有這樣能為國家大局著想的心思感到很是欣慰。我怏怏中華若能多出一些像袁公子這樣的少年英傑,也不至於會困苦到今時今日了。”宋教仁說道。
“我本是一介武夫,不懂什麼大道理,只是對國家未來頗有憂愁,所以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我沒有什麼好X性子,只求務必能儘快完成國家一統、上下統令的建設。本以為宋先生北上會是一次絕佳的好機會,卻沒想到失之交臂。怎能不叫人著急?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錯過這次大好機會,什麼時候才能再有機會?”袁肅語氣漸漸激烈起來,他是故意顯出這番衝動的樣子。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這一點我至今都堅信不移。這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必然程序,也是一個國家興衰所必須面臨的決斷。”宋教仁頗有倚老賣老的口吻說道。
“即便如此,為何明明能更快實現,偏偏還要等待下一次的機會?這中間所浪費的時間會讓我們中國與列強拉開更多的距離。不是我意氣用事,為了能促成中央集權,我寧可不擇手段。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有些事必須下定決心狠狠的做上一把,方才能徹底免除後患,奠定我中華百世之基業。”袁肅咬著牙說道,說話時的神態就彷佛上陣殺敵一般。
宋教仁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以為袁肅是在指利用一些手段剷除那些隱藏在中央政府中的頑固勢力,比如暗殺或者兵變什麼的。對於這些手段他早年都是有所經歷,從華興會到同盟會,革命志士組織暗殺、煽動兵變已經多不勝數。
同時,他也只當袁肅是一時衝動才會說出這樣的話,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勸。更何況以他今時今日的處境,自己又能怎麼去開勸對方呢?
對於袁肅而言,他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讓宋教仁記得一個“不擇手段”,等到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