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佈置的計劃,孝感防線撤退的兵力回到漢口,與漢口這邊留守的兵力能夠迅速組成一道全新的防線。經過孝感一戰之後,近衛軍肯定是元氣大傷,要想再急著進攻漢口肯定只會陷入僵局。這也是為什麼大家每天可以高枕無憂的原因之一,反正孝感失守是必然的,關鍵是隻要能夠拖延足夠的時間即可。
可是現在孝感的主力部隊陣亡了一部分,俘虜了一部分,走失或逃跑了一步,真正撤回到漢口來的還不到五千人。漢口這邊剩下的留守兵力只有一萬左右,而且大部分還是王佔元的人馬,也就是說曹錕的嫡系部隊在漢口已經沒多少了。
幾分鐘後,曹錕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會議室,身後跟著一眾幕僚,所有人臉色都很不好。
會議室內早已等候的眾人紛紛站起身來,在看到曹錕的臉色之後,氣氛愈發顯得沉重。
曹錕都懶得再打招呼,自顧自的落座下來,然後直接開口說道:“確認的電報已經發回來了,孝感算是真的完蛋了。近衛軍的先頭部隊正在沿著官道向黃陂轉移。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便能佔領黃陂。”
會議室內起了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戰火波及到了他們所在的後方,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件事情更讓人感到頭疼的?如果漢口陷落,整個北洋軍事改革委員會就算是徹底完了,到時候他們能何去何從?政治生命算是真正的結束。弄不好連本人的小命也會難保倖存。
“這下可如何是好?”王佔元十分懊惱的問道。
“沒錯,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很慌張,之前預期的孝感防線最少可以支撐三個月的時間,如今才兩個月便被近衛軍攻破,確實算是出乎意料之外。不過我們好歹成功拖延了兩個月的時間。如今國內的聲勢已經可以說是完全定格在反對帝制一事上。”曹錕鄭重其事的說道。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是啊,整天都有人吵著鬧著要反對帝制,但護國軍仍然按兵不動,陝西、江西兩省也都沒一個訊息。現在近衛軍都打到漢口了,我們光顧著製造聲勢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為別人做了嫁衣?”另外一名軍官哎聲嘆息的說道。
這番話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共鳴,之前曹錕的的確確說的很好,只要能拖延住時間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北洋軍事改革委員會從年初拖延到今天,已經足足有七個月的時間,單單作戰也有兩個月的時間,可是最終換來的效果是什麼?南方那些人依然隔岸觀火,北洋內部的其他勢力也都是說的好聽,卻一個都沒拿出實際行動來。
所為打造的聲勢,除了聲音叫的響亮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意義嗎!
其實曹錕對這件事同樣很是惱火,一方面是想不通,另外一方面是事情迫在眉睫,如果再沒有任何轉機,只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要徹底付諸東流。可是事到如今,他除了繼續煎熬下去還能怎麼做,要知道現在放手那就等於什麼都沒有了,哪怕連最後一絲的希望也都會徹底覆滅。不僅如此,自己還將揹負永遠不可洗脫的罵名。
“你們慌什麼,這幾日我已經與江西、陝西兩省在聯絡。雖然陝西那邊還沒有什麼確切的訊息,不過昨日南昌的李將軍回了電文,他已經答應會盡快安排響應之事。”曹錕加重語氣,鄭重其事的對在場眾人說道。
“這……這是真的嗎?李將軍會如何安排響應之事?”眾人連忙追問道。在這個時候若是陝西或者江西兩省能有反應,那北洋軍事改革委員會不僅能提高權威,同時也能扭轉目前危急的局面。
“李將軍已經決定會在三天之內抽調九江的海軍抵達漢口,另外也會陸續調派一些物資支援我們這邊。至於出兵之事,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定議程,不過相信也是不需要多久的時間了。總之,李將軍現在是表態了,我們毋須在說什麼一點作用都沒有。”曹錕強調的說道。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每個人的仍有不同程度的憂愁。
哪怕李純有了這些表態,可只要一天不肯出兵,一天都是一件說不準的事。
現在只能說是稍微有了一些希望,畢竟李純肯調動海軍和物資來支援漢口這邊,多多少少也算是表明了一些個人立場。若李純當真是紋絲不動的話,也不會眼看漢口這邊危急還要派遣一些援助過來,這就等於把自己推進嫌疑之中。既然已經有了嫌疑,那自然要一簇到底。真等到漢口這邊完蛋了,江西鐵定會成為下一個目標。
“總之,現在必須敦促江西方面儘快採取行動,哪怕只是打出旗號也好。聯絡方面不能怠慢,一定要讓李純知道我們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