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擔憂的說道。
“單單看現在籌安會的架勢和對帝制宣傳的力度,只怕大總統已經是下定決心要走這一條道路了。其實,若真能走成功,促成中央集權和南北一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但可惜的是,這其中有太多未知的風險,稍有不慎,那可是釀成顛X覆X國家的大禍事。”袁肅帶著感情說道,不管是在之前還是現在,他都很清楚稱帝的風險很難預測,現在有了民間狂熱的氣氛影響,所謂的風險反而都被遮遮掩掩起來。
當局者迷啊!他暗暗嘆了一口氣。
高順無奈的搖了搖頭,擰著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未幾,袁肅緩緩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說道:“建陽,若是最近北京那邊都打理的清楚了,你或可去南方走動一下。無論是你自己去,還是派一員親信去都行。”
高順心思敏捷,很快就猜透袁肅的意思,他連忙問道:“大人,您莫不是還擔心南方那邊會不老實,到時候肯定會鬧出大亂子來反對帝制?”
袁肅不置可否的籲出一口氣,緩緩的說道:“讓我現在感到奇怪的就是,為什麼南方那些一向反對北洋政府的勢力在這個時候居然沒有一點聲音?究竟是因為被國內的輿論聲勢給掩蓋,又或者是他們也決定妥協讓步,再或者會不會是私底下在密謀什麼計劃。我也不敢肯定會不會有大亂子,如今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
高順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就算他本人對帝制一事感到不滿,但對於南北決裂、爆發內戰顯然要更加不滿。他說道:“在下明白了,這幾日一定會盡快做一些安排。”
袁肅又道:“你大可先去上海與林仁卿見上一面,看看他那邊是否有什麼訊息。如若沒有,那恐怕還得更廣州、昆明等地再走一走了。總之,這是一件奔波的苦差事,建陽兄只怕又要辛苦一番了。”
高順笑道:“這等小事不足掛齒。不過,若真像袁大人擔心的那樣,南方正在密謀起事,那我們又該如何抉擇?”
袁肅思索了一陣,然後說道:“我暫時也還沒有想好,關鍵是我不清楚究竟哪一邊對我們中國今後的發展更有利。總之你先去打探一下相關的訊息,之後我們再詳細討論。”
高順略略遲疑了一下,隨即也沒有多想什麼,鄭重其事的應道:“明白了。”
袁肅之所以派遣高順南下,主要的目的並不是在打探訊息。他很清楚南方諸省與孫中山本人肯定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機會,只是有鑑於目前國內如此熱烈的氛圍,就只怕之後的“護國運動”不會像歷史上那麼轟轟烈烈。而如果南方的聲勢不足,或者更不濟的是直接在醞釀期間便慘遭夭折,南北之間自此再無戰事,帝制一事得以順利圓滿,那他這個寓公豈不是再無用武之地?之前所佈置的計劃也都成了紙上空談。
他真正的目的,是在瞭解南方態度的同時,從中間加以挑撥。
如今袁世凱稱帝就算有了一定民心基礎,可北洋內部未必會全部順心。要知道,現在帝制還沒有塵埃落定,袁世凱便開始打壓功臣,一旦帝制確立之後,為了保證皇位豈不是會下手更兇,針對的人群更廣泛?
這只是其中一點,而另外一點那就是北洋內部已經有不少人對袁世凱心存不滿,希望能夠合力扳倒袁世凱之後另外建立北洋的新秩序。
也因此,只要稍微進行一些挑撥,使得南方有決心冒這個風險來反對帝制。戰事一旦打響,北洋內部肯定不會積極應戰。到時候的情況又會回到歷史的軌跡上。而袁肅也就有機會臨危受命,堂而皇之的東山再起。
與此同時,在北京的新華門總統府內,袁世凱遠遠沒有外界揣測的那麼焦慮。
在受到袁肅從天津發來的辭呈後,除了在當時感到有幾分氣憤之外,隨後很快又淡然下來。之所以氣憤,還是以為這個“侄子”當真是太不聽話,竟敢公然鬧情緒,拒不接受中央政府的任職命令。無論如何,這都有所折損顏面。袁肅現在好歹是有一定影響力,也因此外界難免不會猜測這是蓄意的政治X打擊。
如果袁肅是在灤州拒不從命的話,這多少是一個隱患,可現在人卻在天津租界寓居,而據田文烈、朱泮藻彙報上的訊息,灤州那邊的交接工作也進行的很順利。袁世凱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既然給臉不要,那就索性沒必要再認這個侄子,由得去自生自滅罷了。
袁世凱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轉移政府內部和外界的視線,不要讓人們老把注意力放在袁肅身上,一步一步的來消弱袁肅的影響力。今世非通往日,在他的英明領導之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