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帶著進了一間是捕魚機的房子然後上了樓梯,房頂上擺著一個檯球桌,幾個刺著紋身穿著背心留著奇異髮型的年輕人正在戳著檯球,見丁零他們上來,那幾人都斜睥著他們,檯球杆在地上跺得砰砰直響。
穆青大咳了一聲表示藐視,順便給自己壯膽。
“老大,我在這裡。”
才聽到穆青的咳嗽聲,臉上有點淤青的老二陳剛就立刻從屋子裡竄了出來,看到丁零的時候他臉色一喜,但立刻想到丁零現在的情況,立刻又黯然了,他勉強給丁零打了個招呼後站到了穆青身後。
丁零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抬頭望向屋子。
屋子裡一共有四個人,正在玩著撲克,桌子上堆著一堆一堆的百元大鈔,目測差不多有十來萬左右。
一百打底的炸金花?心態不好想逆天卻被人下套的話,十萬還真輸的掉。
炸金花,每人三張牌,三條a最大,其次是同花順,接著是同花,順子,對子。炸金花沒太多技術含量,看誰運氣好,膽子大,會偽裝。
陳剛小聲的跟穆青和丁零事情的經過,原來昨晚上他也去打牌了,不過不是和這波人,而是與體院的幾個小子和外面的人炸金花,他手氣好,到半夜有幾個人輸光了散場的時候,他贏了大概七千多。
然後回到寢室小睡了一會,上午就被昨晚上的一個牌友,體院的一個同學叫起來,說是現在他“子彈”充足手氣手好,完全可以搞點大的,到時候搞個幾萬十來萬的,別說換手機電腦,就是買個車都不愁了。
被蒙了心的陳剛立刻興沖沖地取了存款再加上昨天的錢,一共帶了一萬多,跟著那小子來到了這裡。
然後……當人家開始借了兩萬給陳剛的時候,體院那小子便藉故走人了。
聽著這邊陳剛在小聲說話,牌桌子上這一局也正好結束了。
一個剃著小平頭,胳膊上紋著兩條龍的男子將牌塞進牌堆,斜睨了穆青和丁零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你們這樣子像是帶了十萬塊錢的?”
穆青上前一步,正要說話,丁零伸手攔住了他並給了個眼色。
穆青會意,站到了丁零身後。
“怎麼?”小平頭彈了根菸出來,啪的一聲點著:“學生吧?恕我直言啊,你們兩個這樣來還不如叫你們老師過來,說不定老師一發毛,我就直接嚇尿了。”
外面傳來混混的笑聲。
丁零笑笑,拉開一張椅子,掏出錢包,將兩張金色的信用卡丟到桌子上。
小平頭倒沒什麼,倒是牌桌上另外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見兩張卡,看丁零的眼神立刻不對了。
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最高階的建行信用卡——當然,一週前就被凍結了。
丁零坐下,將煙放到桌子上,自顧點了一根笑問道:“還不知道哥怎麼稱呼?”
小平頭呲著嘴,用兩根手指頭捻起信用卡道:“叫三毛哥就行。我說同學,你這卡不會是撿來的吧?”
“三毛,別小看了這位同學,人家穿的是正品範思哲。”對面那個中年人眼光毒辣,他挪了一下屁股,朝著陳剛打趣道:“看來這位陳剛同學是遇到貴人了。”
如果說換一個月前,那丁零當然是貴的不能再貴的貴人。這種明顯是被人坑的十萬塊,丁零隻需要隨便一句話就能找人幫他擺平,大不了就是請人吃個飯而已。
但是現在……陳剛笑了笑,可笑得比哭還難看。
丁零衝中年人點點頭,掏出中華遞了一根過去,然後看著三毛笑道:“三毛哥,我這個同學不懂事,您看能不能給我們年輕人個機會?”
“哈哈……”三毛笑了:“機會哇?牌桌子上我給了他那麼多機會,他自己後面輸心慌了亂搞,這怪我?一出手就是一千一千的往裡死勁悶,你問問他是不是這樣?”
丁零回頭,看到陳剛羞愧的腦袋都要夾到褲襠了。
老大穆青狠狠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丁零心知陳老二這是輸紅眼了,想急切翻身。在這種心態下,別說他只是個大學生,就連那些浸淫牌桌几十年的老賭棍都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三毛哥,既然你給了他機會,這不怨你,怨我們的兄弟不懂事。”丁零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也給你交個底,這兩張卡加起來錢也只有四五萬……”
三毛彈了彈菸灰,緩緩的吐了個菸圈,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丁零一番,對面中年人的那句“貴人”讓他做出了決定,他慢條斯理的道:“這很難辦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