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無瑕的面容。只見明月剛剛要搖頭,他便繼續道:“不要著急否認……我確實認為,自己在這件事上面,表現得挺沒種的。”
這件事是什麼事?自然是……他的母親這件事!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老丁。
明月輕輕的呼了口氣,她垂下眼簾,低聲道:“該來的,始終要來。”
丁零也呼了口氣,他自嘲的笑道:“是啊……該來的,始終要來。但我實在想不明白……任靈芸同志如果真的是女媧娘娘,她為何會死?如果她真的是女媧娘娘,那麼老丁是誰?!”
雖然丁零已經竭盡全力的用最平緩的聲音說著,但當他說出來這句話之後,他的眼中依舊升起了無可抑制的荒謬感和無力感。
明月抬頭看著他:“你……已經猜到了?”
“我只是不願意去面對,不表示我是白痴。”丁零說著,他一屁股坐到虛空中,然後掰起了腳丫。
“在潘塔拉深淵那個火山下面,當我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我和五公主曾經將天庭中所有的仙女都數了一遍……你沒有見過火山下面的情景,那幾乎算得上是滄海桑田的改變了。而能夠施展這種手段的,似乎除了女媧娘娘,就再沒有人了。”
“而當烏魯長老拿出這個盒子之後,我就知道……任靈芸同志恐怕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丁零說著望著明月:“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人間的所有天算血脈,你都可以將神魂寄在裡面對不對?”
明月點頭。
“而你也說過,你……並不知道任靈芸同志,對不對?”
明月嘆了口氣,再次點頭。
“這就表示,要麼任靈芸同志不是天算血脈,要麼她……就強到變態。”
明月聽著丁零一口一個任靈芸通知,她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提醒丁零道:“你……連媽都不叫了?”
丁零垂下眼皮:“先客觀描述,再說其他。”
“然後,還有林夢媛。我記得林夢媛應該也和她有關係——林夢媛說過,當她甦醒的時候,她清楚的感覺到有人在指引著她離開崑崙,然後到人間,再附體。”
“除此之外,神農鼎啊……幽虛天啊,那些遺族啊!還有還有,你記得矮人族長老說的嗎?他說有個仙女告訴他,我就是他們的指引者!”
明月無奈點頭:“我記得。”
“是啊……她還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縷本命靈力——這一縷本命靈力,直到如今我都是寂滅真神,蕩魔大帝了,我都不知道這靈力在何方!你說……”
明月突然道:“我知道在哪裡。”
丁零微微一愣:“在哪裡?”
明月抬起芊芊玉手,點了點丁零的胸口。
丁零低頭。
“在你心中,血脈之中……”
丁零聳了聳肩:“好吧,她是我媽,我是她生的……當然在我心中了。那麼問題來了……她為什麼要生我?”
“以前,我認為她一直教育我,然後一直不露出她的本事,安心當個家庭主婦,是為了……讓我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就在人間就這樣生老病死。但是現在……”
丁零說著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叛逆。
“我懷疑,我所過的普通人的生活……或許只是她賜予我的平凡生活。當這平凡人的生活結束之後……我便開始走向她一步一步所安排,規劃好的道路。”
丁零的語氣中充斥著淡淡的怒意和叛逆:“天才修行高手,坐擁幽虛天,隨便在一個旮旯裡找到的破鼎就是神農鼎,然後隨便跳個山崖下去就遇到黃帝,拿到軒轅劍,然後再引我見矮人族長老,大戰幽虛天,上天……然後鎖妖塔倒,進潘塔拉,下深淵,最終找到她的身影……”
一口氣說完,丁零頹然的低下了頭。
“明月,我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明月憐惜的看著丁零,作為他的“血脈精靈”,她直到現在……都和丁零有著心電感應。她看著丁零臉上的頹廢和疲倦,心猛地痛了一痛。
累了……是的,丁零太累了。
從他開始修行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就沒好好的安生過,自從他境界到了聞道之後,他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戰鬥著……說起來,他所過的安生日子,只有在學校中那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
其他的時間,接下來的日子,就彷彿有一根無形的鞭子,在他的身後不斷的抽著,迫使他拼命的向前狂奔……短短的一年時間,他便從一個凡人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蕩魔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