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繼續道：“我一直都很尊重別人的立場，即便是……敵人的立場。我相信並且認同，在兩千多年前，在仙界岌岌可危的情況下，作為神仙的上位者，完全可以將人間換一個。因為在你們看來，人類無非就是和螻蟻差不多的東西……”
五公主再次皺了皺眉。
“既然是螻蟻，那就不值錢，就像一公司，需要淘汰老裝置換新裝置一樣……所以，我理解仙界的立場。”
“但是五公主殿下……張疏影同學，我理解你們的立場，卻並不表示我作為被執行者的那一方，就要順從你們的做法。或者說，當我也成為仙界的那一方的時候，我也會支援這個決定。”
丁零慢慢的說著，突然他笑了笑道：“是不是有點拗口？”
五公主輕聲道：“我不會比你笨。”
好嘛，意思就是他能夠聽懂和理解。
丁零於是繼續道：“所以，雖然我認為仙界的理由足夠，但是……卻是錯的。”
五公主看著他，反問道：“既然理由足夠，為什麼會是錯的？而且為了仙界的未來……當時是必須那樣做的。”
丁零微笑著，他幽幽長嘆：“因為生命啊……是很寶貴的。”
五公主也微笑著看著他，輕聲道：“但人類的生命，是神創造的。既然可以創造，那麼就可以收回。”
“意思就是，你爹媽生了你，就可以隨意的殺你了？”丁零反問道。
五公主微微一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然能生，也就能取。”
“錯了……生命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便不再是屬於任何人，乃至任何神。所以，我很討厭那種將一切都要獻給神的宗教——有機會的話，我不介意去找那些宗教的神好好聊一聊，然後糾正他們的錯誤。”
“正因為生命只屬於自己，所以……沒有任何神能夠以任何理由剝奪。即便神有一萬種理由……在我看來，那些理由，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自私。”
丁零說著望向五公主：“你肯定沒看過一部叫聖鬥士星矢的漫畫——裡面的雅典娜女神為了保護地球上的人類，她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這……才是一個神所具有的操守和品德。”
五公主眼睛微微一亮：“雅典娜？西方的？”
丁零愕然：“啊……你認識？”
五公主點了點頭：“很早之前見過一次。”
“……”
“好吧，我認為，那樣的神，才是真正的神。而做出了那種決定的天界，在我看來，不過只是一群實力超群的野蠻人……”
丁零慢慢說著，他抬頭望向天空，想到直接領兵而起的黃帝和明月，不由得讚歎道：“明月說黃帝是她見過的最偉大的人……看來真的不假。一怒闖進凌霄殿，敢與玉帝輪短長。這等風範，果然不愧是我炎黃子孫的祖宗！”
丁零想到此，他喚出軒轅劍，然後手指撫過光潔的劍身。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對黃帝的敬佩——他是華夏文明的開創者，因為在人間的功勞被天庭冊封為神，成為至高無上的五方天帝中的中央天帝。
但當天庭準備將人間替換的時候，他卻又毅然的站到了天庭的對立面，以人間庇護者的身份直面玉帝和最至高無上的三清中的靈寶天尊。那個據說實力最強悍的通天教主！
這種氣概，他的千古一帝的名頭名副其實！
丁零細細的品味著劍身中傳來的力量，而此刻，他也感覺到劍身之中有一股磅礴的人間之力在湧動，似乎隨著他的心意在起伏一樣。
不過丁零並沒有太在意，他收回視線望向五公主慢慢笑道：“所以，我依舊會跟著‘明月’胡鬧。”
“因為……即便人間沒有被替換，但是，為了護著人間而犧牲的那些勇敢的人們，他們需要一個說法。用一句熱血流的漫畫中的主人公所說的一句話就是，正義必將得到伸張。”
說著丁零聳了聳肩，他笑道：“不然……黃帝又怎麼能夠瞑目？”
丁零腦海中響起見到黃帝時候的場景，那時候的黃帝，面帶蔑視一切的微笑，整個人氣勢直衝雲霄！當時他雖然已經死去多時，但整個人卻仍然屹立不倒。
就像他體內藏的那把軒轅劍一樣，寧折不彎。
即便死，也要站著死，笑著死。
丁零在心中默默道：“黃帝大爺，您老人家死的時候可是沒閉眼的，那您老人家就睜著眼好好看著吧，小爺一定為你將這個公道討回來！”
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