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樂希拿過帳本一觀,大概算了算:“一個月能約進五千兩,三年十八萬兩,除去一半,也該結餘九萬兩。投入莊田鋪面的運轉,再如何也該會有收入再流進,何故只見出不見回。”
李氏點頭,這便是關鍵,沒有通賠的道理。
徐媽媽重新給李氏上了茶水。插話道:“興許是今年旱了,收成不好。不過姑娘的帳也算得太快了,連珠算都沒動,若被那老帳房先生瞧見,非得臉紅不可。”
樂希眼珠一轉,想起古時沒有九九口訣,咯咯笑了:“那我可以去當女帳房了。”
李氏聞言呸了她一口。“什麼女帳房。就那點月例銀子,還不夠你筆墨費的!”而後又正了臉色道:“旱只是旱今年,今年的收成還未入帳。這帳怕也是大有貓膩了。”
徐媽媽與李媽媽相互對視了眼,面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夫人,您還記得上回清整府庫的事兒嗎?您也發現有這問題,可是連查一個月最後也是沒有任何進展。反倒帳房先生們鬧到老夫人那。要請去。”李媽媽小心翼翼觀察著李氏神色道。
李氏臉色變了變,她沒有原主的記憶。當然是不知。“你不提醒我倒真忘了。”說著,神色已如常,“賬房哪能說請去就請去……”
徐媽媽也介面道:“可不是,他們就是威脅夫人的。可老夫人還真被嚇住了。那些起人都是老伯爺在當家時便跟隨著的,心性可不是一般傲,都將自己當半個主子!老夫人怕是被人說逼走老人。寒了府里人心,將事不了了之了。”
樂希早已聽出話音。鄙夷道:“金絮其外,敗絮其內,伯府怕早被蟲蛀了!名聲…名聲當不得飯吃……”
誰說不是呢。
屋內幾人都深知這道理,偏於氏就是個視聲名榮譽比性命還重的人。
“夫人,姑娘,伯爺差了人來,道是護國公與護國公世子來府上做客了。請夫人與姑娘到前廳去。”
正說著,門口傳來小丫鬟的稟報聲。
樂希一挑眉,暗道這護國公府的人是鬧哪樣?
昨兒才來,今兒還來?!
而且,兩外男,樂紹元讓她們娘倆去,合適嗎?!
李氏遲疑小會,應了。
讓徐媽媽先將帳冊收好,又看向樂希:“小希,你還梳妝嗎?”
聞言,樂希瞧了瞧自己這一身家常裝扮。
月白撒花對襟衫配著同色的軟緞百褶羅裙,雙丫髻上只綁了緞帶,簪了兩朵珍珠珠花。
貌似是有些素了。
可轉念又一想,樂希搖頭道:“不換了,麻煩。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客人。”而後又側頭與李媽媽說,“李媽媽,你讓人取上回我得的黃田石來,送到前廳去。”
李氏伸手輕戳了下她腦門,直笑:“你真不準備給人好臉了。”
樂希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也許我還該把劉海也梳上去,將疤給露出來。”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情緒不明的輕嘆口氣,讓人備了坐輦,往內院前廳去了。
前廳。
樂紹元面露不虞的抿著茶,護國公一副氣定神閒,陸虞垂眸正坐。
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樂希與李氏下輦,進屋。
習武的護國公父子,早已知曉兩人到來。
陸虞站了起來,對著李氏施了一禮。
樂希就在李氏身旁,根本沒避,護國公看得抽了抽嘴角。
陸虞卻很自然的,一禮後又轉對樂希點點頭:“見過三姑娘。”
一點虧也不吃!
樂希心中腹誹了句,將視線落在坐上的護國公,對他福禮:“小女見過護國公。”無視了陸虞。
護國公這回是連眼角都在抽了,這姑娘,有性格!
而他兒子,是被人嫌棄了的意思吧。
護國公壓下思緒,打量了兩眼面前的樂希。
膚若凝脂,五官精緻嬌俏,這伯府三姑娘長得確實不錯。
方才舉止雖看著無禮,卻是內斂無聲。小小年紀,倒也算沉穩。
護國公撇了眼淡若的兒子,笑得溫和:“好好,安定伯真有福氣,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兒。”
樂紹元聽著面色更沉了,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哪比得護國公,陸世子可是位少年將軍,庚元世家弟子中拔尖的青年才俊。”
護國公哈哈一笑,“所以,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樂紹元差點被茶嗆著,樂希已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