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買的馬不錯。十來天就已經到了長江的邊上。以張辰自己的估計,這一路上的。雖然並沒有什麼人馬追殺上來。但以黃蓉搞出的這些我行我素的事來說,必然有人報了官。也應該是有江湖人物正在追擊之中了。
兩人到了長江邊時已經是傍晚。站在大江邊上四顧,只覺得白浪滔滔,四野無窮無盡。上游江水不絕流來,永無止息。
張辰在末世之前倒也到過長江。只不過,那時的長江因為三俠大壩等人造建築的控制,以及南水北周的工程。水已經早就不那麼兇險。
南宋時代的長江才是真正的天塹,瞿塘峽口,黃天蕩等十分兇險。其能將整個金朝和後來的蒙古大軍擋住幾十年之久。可見其兇。
張辰此時只覺胸中豪氣於雲,仰天長嘯。
黃蓉在旁邊聽得高興道:“要去就去。”
兩人在一起這許多的時間已經十分有默契。應該說不是默契而是張辰知道她想幹什麼。所以張辰點頭。
那黃蓉當先已經下到江邊,跳進長江。
張辰在後面放了馬,喊了聲。“你們自己去吧。”他跟在後面跳進江裡。他水性比不了黃蓉,但會《閉氣術》。
橫渡長江的事,在這個時代還是十分考耐力的。但張辰現在內力強勁到了極點。不要說橫遊長江,就是順江遊個幾百裡也沒有問題。
那兩匹快馬雖然被張辰放了。但馬這種東西,對於人有很大的依賴。就算你放了繩子它們也習慣性的跟著人走。所以張辰也跳入長江往對面遊時,那兩匹快馬居然也一齊跳到江裡,跟著他們遊起來。
游到江心時,兩人抬頭。只見天上繁星閃爍,除了江中浪濤之外,更無別般聲息,似乎天地之間就只他們二人。
那後面的兩匹馬,游到這時追上了兩人,也仍然跟在兩人旁邊。張辰將兩匹馬的韁繩綩了,系得短一些。免得掛到東西。
再往前遊一陣,突然間烏雲壓天,江上漆黑一團,接著閃電雷轟,接續而至,每個焦雷似乎都打在頭頂一般。張辰叫道:“蓉兒,你怕麼?”黃蓉笑道:“和你在一起,不怕。”
兩人兩馬在暴雨之中往前遊。一直游到對岸,已是雨過天青,朗月懸空。張辰找些枯枝來生了火。黃蓉取出包裹中兩人衣服,各自換了,將溼衣在火上烤乾。
小睡片刻,天邊漸白,江邊農家小屋中一隻公雞振吭長鳴。
黃蓉打了個呵欠醒來,說道:“好餓!”發足往小屋奔去,不一刻腋下已夾了一隻肥大公雞回來,笑道:“咱們走遠些,別讓主人瞧見。”
以張辰的經驗,這樣偷雞。是要被主人家一邊拍大腿一邊罵街的。
只黃蓉的行徑,他實在不想多說什麼。張辰其實帶了大把的錢,只是這個丫頭就喜歡隨手順。也就由她。
兩人向東行了裡許。
黃蓉用峨嵋鋼刺剖了公雞肚子,將內臟洗剝乾淨,卻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團泥裹住雞外,生火烤了起來。烤得一會,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溼泥乾透,剝去於泥。雞毛隨泥而落,雞肉白嫩,濃香撲鼻。
張辰只坐在旁邊看她作這些東西。從理論上講,洪七公應該就是這個時候跟他們相遇的。也是這個時候開始教《降龍十八掌》的。
張辰的內力雖遠遠好過郭靖。兩人的問題是一樣的——內力有成。輸出方式不行。
黃蓉正要將雞撕開時。張辰已聽到背後有人走了過來。這人從腳步上聽十分沉穩。顯其內力大成不輸於張辰。其走到近處說道:“撕作三份,雞屁股給我。”
正打算撕雞的黃蓉顯然沒聽到有人過來了,她吃了一驚。急忙回頭,尚未回答,那人已大馬金刀的坐在對面,取過背上葫蘆。拔開塞子,酒香四溢。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幾口,把葫蘆遞給張辰說,“娃娃。你喝。”
張辰心想這就是洪七八?仔細的打量他;只見這人四十來歲,一張長方臉,顛下微須,粗手大腳。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釘,卻洗得乾乾淨淨,千里拿著一根綠竹杖。瑩碧如玉。手裡的硃紅漆的大葫蘆,臉上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將雞屁股給他,就要伸手搶奪了。
張辰說道:“我不喝酒,您老人家喝罷。”心想這老洪七公急著要吃雞,所以先送賄,拉關係。你要喝了這酒,那就沒多少人情了。那洪七公看沒送出去,就又向黃蓉道:“女娃娃,你喝不喝?”
黃蓉搖了搖頭,但眼光閃動。明顯是在想問題。這丫頭精的很,這時已經猜出對方的身份,是以在打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