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法力強大的黑袍女子就出沒入這一帶……等等!
那個在前方山道上縱躍若飛的身影,看著有點眼熟!
晉安王運起目力在昏暗中細看,居然發現那是個女子身形,一身王府侍衛服!正彷彿火燒眉毛一般地往前趕路,那身手迅速利落得緊,光看速度,在王府侍衛中那是頂尖的好手!
王府的侍衛,又怎麼會深夜出現在此?
雖然沒瞧見正臉,可晉安王這回帶來的衛隊裡,也就只有兩名女侍衛。
一名三十來歲的孫侍衛,還有就是趙文廣那個女兒了。
孫侍衛身材高大健壯,而這個身影明顯的要略低些,那麼就是趙薈娘?
可趙薈孃的身手實在並不怎麼樣,就是加上這小半年在侍衛隊裡的訓練,也才勉強算得三流而已,怎麼可能似這般翻山越嶺,如履平地?更何況是眼下這無月無星的昏暗夜裡?
那疾行中的身影自然不知道已有目光在盯住了自己,仍然不知疲倦,雙腿交替,幾乎腳不點地,翻越一座高山,也不過只用上一柱香的工夫……
女侍衛在一處半山腰前停了下來。
茂密樹叢之間亮起了一團瑩瑩碧火。
那碧火幽幽渺渺地飄了過來,在女侍衛面門前頭一晃,彷彿是在給她指路似的,女侍衛身子僵直,跟在碧火後頭,一步一步地進入了林間深處……
這裡本就是深山老林,人蹤絕跡,野草樹叢密密雜雜,哪裡有人行的路?然而那人影卻彷彿半點沒瞧見似的,就那般地直直前行,所經之處,荊棘枝葉紛紛向兩邊散開,為她閃出一條通路,一直走到盡頭的山洞。
那熒火飄入山洞中,映亮了山洞口的方寸之地。
一個高挑的影子,黑袍遮住了全身,身形如鬼似魅,悄無聲息地迎了上來!
趙薈娘一直走到了洞口便停了下來,彷彿她是被人控制的傀儡,此時失了指令,便成了尊不言不動的木偶。
熒火在黑袍人的身周打了個轉,又繞回到了趙薈孃的身邊,懸停在她頭頂上方,正好將她照得清楚,好讓黑袍人檢視一番。
這女子年輕美貌,身體健康……
黑袍人點了下頭,發出像夜梟鳴叫一般的嘎嘎笑聲。
便見黑袍人抬起一隻袖子,那隱藏在袖中的手爪就要點向趙薈孃的雙眉印堂……
忽然黑袍人的身影一震,急速抬頭看向天空,那暗沉如墨的穹頂之上,卻正有青影半隱於雲霧之間,指尖輕彈,已有點點微光,正是一道威力極強的雷電前奏!
“陳姓小兒!”
黑袍人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的寂靜,同時一道巨蛇般的紫色閃電已然劈了下來,黑袍人身形在發現端倪之前已是用盡了最大的速度閃避,甚至還將對面的凡人趙薈娘拉來當做盾牌,饒是如此,那道閃電還是擊中了她的袍子一角,將那身黑色長袍釘死在岩石地上,黑袍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身子猛地栽倒在地,然而只一息之間,身在半空的晉安王便察覺到了不對,雖然飛身降下,第二道五雷轟亦連發而至,但卻劈了個空。
黑袍人就彷彿化成了一道煙,遁地而走,那件黑袍落在地上,好似無用的蟬脫,在嘲諷著晉安王又一次地沒能斬草除根!
晉安王惱火地將那件黑色袍子虛空拎起來,此時才發現原來這還是件法衣,充滿陰邪之氣,而袍子口袋裡還有隻儲物袋……
清晨時分,朱薈娘睜開眼睛,正好瞧見孫大娘端著個碗走了進來。
“你醒啦?來喝了這碗藥吧!”
孫大娘看著床上這姑娘的模樣都不由得搖頭嘆氣。
這姑娘怕是不合適繼續在衛隊裡呆下去了。
瞧好端端地,就能把自己弄成這樣!
“藥?”
朱薈娘納悶地睜大了雙眼,就想要坐起來,身體一動,這才感覺到渾身都在痛。
朱薈娘忍不住噝噝呼痛,“我,我這是怎麼啦?”
“你還說呢,明知道這鎮子外頭有猛獸傷人,你還大半夜的跑出去昏倒在野地裡,讓巡邏的衛隊瞧見,這才給送回來,也幸虧是被他們看著了,若不然,你這小身板,還不不夠那些野獸啃的呢!”
朱薈娘艱難地坐起身,孫大娘一邊數落,一邊給她弄了個枕頭當靠墊。
朱薈娘努力地回想著昨夜。
昨兒……她還記得被孫大娘說了幾句,心情很差來著,忽然傷口就一陣劇烈的刺痛……
刺痛之後,朱薈娘搖了搖頭,她竟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