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繼續往前行駛,快到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院的時候,他們才終於看到人。離醫院越近,看到的人也就越多,當車子停到醫院門口的時候他們才看到這裡人多的已經快把醫院的大門堵上了。
那春曉沒有急著下車,她微仰著頭看這家醫院,說是醫院,其實規模也就跟國內大一些的診所差不多!
他們的車子上懸掛著國旗,外面的人看到,紛紛朝車子湧過來,不多一會兒便把車子團團圍住,有人伸手敲車窗,還有人試圖開啟車門,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
“怎麼回事?這是要暴|動嗎?”黃振龍和白梓源都急了,忙忙去問領他們過來的嚮導。
嚮導雖然是當地人,但是在沒有弄清楚外面的情況之前他也不敢下車,只降下一點車窗,試圖和車外的人交流。
他們說的是當地的方言,並沒有用英語。是以那春曉和白梓源也只能聽他們說在一邊乾著急。
外面實在太亂,嚮導和外面交流了好一陣才大概弄清楚情況。原來這裡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知道今天會有一支國外的醫療援助隊過來,除了有能治療變異病毒的醫生外,還帶來了能夠預防和治療變異病毒的藥物,是以這兒的人早早的就守在醫院門口,想要第一時間得到預防藥品。
那春曉三人面面相覷。現在還沒有研製出預防和治療的藥品。這謠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現在該怎麼辦?怎麼和這些明明已經絕望卻又讓他們看到一點點光亮的人們解釋?解釋之後,重又絕望的人們會不會憤怒,憤怒之下會不會對他們做些什麼?
這些問題都是未知!
那春曉作為三個人當中比較有主意的。當即便給曼德鎮醫院的院長打了電話,讓更瞭解情況的院長想辦法解決這件事,然後又和駐守在市區的領隊通了話,領隊鞭長莫及。只承諾會和當地政府取得聯絡,一定會保證所有援助醫生的人身安全。
接下來。他們就只能在車裡等待了。醫院的院長做事很有效率,電話剛結束通話不到兩分鐘便親自出來,親自和這些老百姓解釋現在的情況,讓他們先回家。並且承諾有預防的藥品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們來領取。
院長嘶聲力竭地吼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了效果,一部分人陸續離開,但是也有一些比較固執的人依舊守在這裡。
正這時候。鎮上維護治安的警察得了上面的命令趕到醫院,用武力危嚇強制讓這些人離開。
前前後後折騰了足有三個多小時。一直到午後一點多鐘,醫院大門前才總算消停下來。人並沒有全部離開,但是剩下的那零星幾個人已經不能對那春曉他們的安全構成威脅。
下車之後,他們在治安警察以及醫院的工作人員的護送下往醫院裡面走。眼瞅著就要走進醫院了,忽然從旁邊衝出一個人來,被治安警察攔下來,那人便伸著手絕望又無助地哀嚎道:“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帶我離開這裡……”
他說的是中文,很流利的中文,雖然灰頭土臉的,但是明顯能夠看出他的膚色和當地人不同。
“你是z國人?”那春曉停下腳步,疑惑地問道。
那人好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急急解釋道:“我是z國人,我是z國人。和我一塊兒來工作的人都被接回國了,不知道怎麼就把我落下了,我也想回去啊,我不想死在這裡。”
“春曉,別信他的,來這裡工作的工人都有定數,回去的時候怎麼會落下一個?這人八成是會說中文的外國人,想透過我們離開這裡。”黃振龍湊近耳語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那春曉卻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不管是哪國人,既然向咱們求助了,總不好置之不理”,那春曉給出一個十分牽強的理由,然後問院長能不能先找個地方把這人安頓一下。
院長很給面子,當即便讓人把那人帶進了醫院。
初來乍到,他們有很多事情要了解,要熟悉,連歇息的時間都沒有,他們便跟著院長參觀起醫院來。
醫院現在還是比較安全的,因為這裡並不接治感染了變異病毒的患者,所有疑似感染者以及患者都被隔離在鎮外的一座廢棄工廠改建的房子裡,醫院的醫護人員輪換著去那邊檢視病人的情況。
“就算這裡不接治病毒感染者,醫護人員也應該穿隔離防護服啊,我看你們這裡都沒有人穿,這樣是很危險的。”在醫院轉悠了一圈兒,回到院長精心安排的辦公室裡,黃振龍忍不住說道。
“醫院只有四套防護服,根本沒辦法每人一套。”院長也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