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睡著了,睡得特別安詳。
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趕緊打電話給陳柏川,把最近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他當時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腳踝的淤青好了沒有。
我說:不疼也不流血了,變得像胎記一樣,也去不掉,所以我沒怎麼管了。
陳柏川當時就冷笑了一聲,說了句:你心真大。
接著,他就告訴我,他下班之後就會過來我的住處看看梁璇的情況。我很感激他,可感激的話沒說出口,他就直接把電話掛了。
晚上九點,下夜班的陳柏川果然開車來了我家,當時梁璇依然在睡覺,陳柏川只是看了看,就對我說:應該是血綾羅的後遺症。
“怎麼還會有後遺症?”
“對於血綾羅,我知道的也不多。”他說,“不過可以肯定,那東西在梁璇腦子裡留下了一些簡單的資訊,這些資訊,控制了她的思維。”
我趕緊問接下來會怎麼樣,陳柏川只是搖了搖頭,說他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因為血綾羅這種東西,就是吸血吸煞的兇物。我就說你不是說了血綾羅不讓燒麼,你研究出什麼來了?陳柏川還是隻是搖頭,似乎很無奈。我當時有些瘋了,各種求陳柏川救人,陳柏川最後卻嘆了口氣,說:這種事情,能救她的恐怕不是我,是你。
“怎麼又跟我有關係?”我愣了。
陳柏川卻沒回答我,自顧自的又說:你知不知道,商場又出事了。
我嚇了一跳,當時就問是不是又死人了,陳柏川卻說,倒是沒死人,但是卻有一個保安差點進了神經病醫院。他告訴我,前些日子有個商場值夜班的保安,一大早七點多,在商場外的廣場上,瘋子似的哭喊,聲稱大樓裡有鬼,說是半夜樓裡還有服裝店開門,裡頭買的全都是紅色的衣服,還有好多臉色煞白的人在裡頭挑衣服什麼之類的。
我當時就驚了,大聲說:那不是跟我看到的一樣。
陳柏川擺擺手讓我別忙著插嘴,又對我說,後來警察夜裡蹲點,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搜遍了整個商場,也沒有見到什麼賣紅衣服的店,倒是莫名其妙的在六樓原本的配電室裡發現了一大捆廢棄的紅布。
“六樓?!”我又想起來那天晚上在六樓看到的一切。
陳柏川點了點頭,說:這事我還會繼續查,隨時和你聯絡。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我攔著他問他梁璇怎麼辦,他搖了搖頭,說:暫時沒辦法。
我很無奈,但卻只能忍住,我知道陳柏川還不至於騙我。
然而,當天晚上,更可怕的事情卻發生了。
那天凌晨,我睡著之後,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房間裡踱步。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黑暗中,梁璇一個人在床邊走來走去,走得很慢,好像沒有了意識似的,而她的嘴裡,依然在哼著那首奇怪的……童謠。
第十八章行走屍體
我當時嚇得不輕,但是不敢喊梁璇的名字。
我早就聽過,夢遊的時候忽然被叫醒的人,可能會直接發瘋。
梁璇唱的那首童謠,我越聽越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那音調實在太奇怪了,而且這一回,她比之前唱的還多了幾句,我還想聽她含含糊糊的說出了“血綾羅”三個字。這更讓我覺得渾身發冷。
大半夜的,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給陳柏川打電話,陳柏川倒也沒有怠慢,聽我說過之後,讓我把門窗關好,也不要讓梁璇碰上任何利器,儘量想辦法把她引導回到床上躺下。我沒有辦法,只能照做,關上門窗,把帶著尖兒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又開始輕輕的推著梁璇回床上。梁璇的身子好像很軟,沒什麼力氣,我沒費多大功夫就讓她躺下了。
而她當時依然在睡,繼續哼著那首童謠,躺下後大概持續了二十來分鐘,她才算是徹底消停下來。
當時我長吁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也快要虛脫了,拉著梁璇的手,慢慢的睡了過去。
誰知道,沒過多久,我有感覺頭暈胸悶,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似的,我知道那玩意兒又來了,努力想動卻怎麼都動不了。
但是,當時我能睜開眼睛。
原本我以為,會和以前一樣,即使睜眼也看不到什麼,但這回,我居然看見,天花板上赫然有個黑黢黢的影子。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影子就整個向我身上壓了過來。
接著,我感到勃頸處一陣搔癢,努力抬頭之間,我居然看見,被子裡散出一縷黑色的頭髮來。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