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玉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也不說話了,雖然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說,關於我父親,關於那地下的一切,但我沒有說,這一刻,我就像是在跟鄭小玉賭氣似的。又把手抽了回去。
這個時候,鄭小玉忽然莞爾一笑,一步爬到床上來,直接翻身到我上頭,深吻了下來。
我愕然。
只覺得有一股溫熱的氣息送進了我的嘴裡。
說實話,這股氣流。讓我感到平靜安寧了許多。周身紊亂的氣息似乎也被調整了過來,一切都變得平靜了下來。
但是很快我意識到,鄭小玉在把自己修煉的成果傳遞給我。
而且還不是一星半點兒。
我有些激動,說道:你幹嘛,你在幹嘛,這是你修煉的道行,你特麼給我幹嘛。還有,你不是說你不會這樣對我了?不是不讓我接近你麼?你這又算什麼,啊?!
鄭小玉沒回答,轉身離開。一言不發。
無論我在後頭怎麼問,怎麼叫喊,她就是不理我。
“你們都說為了我好,但都不告訴我你們在幹什麼,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們!啊!”我又說道。上向上亡。
鄭小玉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說:為一個人好,並不是為了讓他相信,標榜自己什麼,而就單純是為了一個人好而已。你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就算了。我說過,我們的關係,就是鬼役和煉魂者。鬼役會要絕對為煉魂者著想,才有繼續存在下去的意義,就算煉魂者暫時不理解她的做法也是一樣的,我並不在乎你有多理解我,我不需要這個,我只需要你平安。
“你不是我媽!”我指著她說,“不需要管那麼多,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不,每個人是獨立的個體,但並非每個人,都是自由的。”鄭小玉說,“人生下來開始,無論你願不願意,都會承擔起一些責任來,越是長大,責任也越重。承載了那些的人,便不再是自由的了,你沒辦法隨心所欲,我也沒辦法。”
我慢慢平靜了下來,說:好,我就問你一句,如果再讓你選,或者說,如果你有的選,你會選當鬼役麼,會選天天跟我這麼個人綁在一起麼?
鄭小玉沉默了,她的沉默,讓我猜測到了一些什麼,她似乎在矛盾什麼,似乎又想表達清楚什麼,但是她說不清。就像我現在也說不清眼前的局勢一樣。這時候她忽然咳嗽了幾聲,接著轉過臉去,又大聲咳嗽起來,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上去想要幫她順氣,卻被她伸手攔住,她說她沒事,讓我不用擔心。當時的我本想再問幾句,但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劉會長來的電話,劉會長說要我們去一趟協會,把調查結果做一些匯總,因為上面施加的壓力,加上最近苦修道活動越發的頻繁,所以他們需要拿出有利的線索和證據來,安排下一步的計劃。
我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道:我已經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劉會長“哦?”了一聲,接著沉默片刻,說:那好,那就等你的好訊息吧。
我放下電話,鄭小玉嘆了口氣,忽然問我,真的要把“真相”告訴官方嗎,我說難道你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了,她則說她瞭解我,發生了什麼,就算單憑藉猜想,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只好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別無選擇,死了那麼多人了,我必須阻止我爸一錯再錯下去。鄭小玉沒有多說,也並沒有為我爸辯解,當時我倒是想她多說幾句,因為我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可是她就是什麼都沒說。
下午,我去了劉會長那裡,把利用中午的時間寫好的報告和資料都給他看了一遍,劉會長自然滿意,說我辛苦了,問我用不用和他們一起參加最後的行動。我當時疲憊不堪,但還是說要去,畢竟這一切和我爸有關,如果我不去,他們說不定會對我爸下死手,以我爸的性格,也絕對會拼命,這麼一來,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不想我爸死,還有很多事我沒有問他。
劉會長他們很快制定了計劃,由於秦老闆的幫忙,他們很快確定了最後一次獻祭的鬼宅具體位置,透過警方,他們獲得了對那個地方的遠端監控許可權,並且在一個多小時內就做好了一切部署。但是最終行動,他們都不會直接參與,而需要我去。
依照他們的判斷,我父親在和我正面對峙之後,也必然不會停止活動,因為一切就差最後的一搏了,他必然會心存僥倖。所以,今晚他一定還是會去那座鬼宅裡。不過,他也並不會毫無準備就過去。所以,我必須自己去跟他見面,至少讓他以為我還沒有出賣過他的行蹤……
我心裡有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