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
“是……”
我努力回憶。
記憶裡的場景,在幾分鐘後開始重組。腦中的時光開始倒流。
哦,我想起來了,一聲槍響,我看見了鮮血噴濺而出,無臉的劉洋臉上,全是鮮血。我的鮮血,而劉洋的眉心,也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槍眼。劉洋的魂魄力量碎裂了,燃燒了,在沸騰中消散殆盡。而他的肉體。被那準確的狙擊了頭部,再也沒有了魂魄寄宿的價值,陰邪之力大量散去。
我最後聽見有人大聲喊我的名字。
鄭小玉……
之後,我失去了知覺。
我不由得再次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有傷口。
“我沒死?”我說道,“不可能……這不是夢吧……”
“你沒死……”龍婧撇了撇嘴。
“我在哪裡?”我又說道。
“醫院,不過不是天朝的醫院,哈哈……”吳恆說道。
“這是哪裡?!”
“F國。”吳恆說道。
“你在開玩笑!”我大吼。
“我沒有開玩笑。你去外邊說兩句話,看看有幾個人聽得明白的。”吳恆說道,“哦對了,不用,你去外面看看,有幾個是天朝子民長相的。”
我不由得環視周圍,病房裡的所有標示,都是我不認識的字母,基本常識告訴我。那可能真的是F語。龍婧確切的告訴我,這裡是F國里昂。國際刑警組織總部所在地。我正受到最好的保護。我質問為什麼我不能回去,他們倆笑了笑,說,你以為,那裡還能容得下你麼?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對啊,那一槍,難道不就是針對我的一槍麼?也對,那裡怎麼可能還容得下一個身負陰邪之力的煉魂者?我已經是個死人了,至少對於他們來說,我已經死了。
我有些激動,腦子混亂了,我一下子問了很多問題。
我問鄭小玉在哪裡,我問天胎劍子啊哪裡,我問為什麼要救我。
龍婧說,要救我的不是他們,是櫻,櫻是為了還我一個人情,而且,我的力量,道行,能夠為他們組織效力,他們希望我可以考慮。
只是,可能我不能再叫林浩了,我需要改頭換面,重新開始我的人生。
我微微點了點頭,但卻再次發問,我問他們,怎麼不回答我先提出的兩個問題。
他們對視一眼,沒有說話,我心裡咯噔一下,只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什麼?我努力搜尋者自己的記憶片段,想要把所有的一切聯絡起來推測出一點兒什麼來,但是無濟於事,直到我看見床頭櫃上有一份中文報紙,報紙上有一張通緝令,通緝的是一個叫沈舟的圈內人,我的記憶,才漸漸開始重組,我開始詢問更多的人的去向。櫻、伍天賜、陳柏川、左醫生……
他們告訴我,櫻已經回來了,我隨時可以見到她,陳柏川和左醫生失蹤了,或者說安全離開了,伍天賜依然為官方效力,著手重建一個官方認可的協會。還有很多人,比如安小晴,比如誅邪,他們有的留在了協會,有的從此再也沒了音訊,還有的,沒有人會去過問他們的去向。劉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和劉洋有關的人,和他有過交集的人,都開始一個個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大家都在往最好的方面想。
或許大家都累了呢?
或許大家都需要沉默、需要休息、需要不問凡俗很長一段時間……
而這一刻,我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月。三個月,已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我依然不死心,再次問道:你們還是沒有告訴我,鄭小玉呢,天胎劍呢?!
我說道:我是煉魂者,我需要那些東西!
我隨手翻了翻枕邊,我找到了我父親的筆記本。土夾狀扛。
我拿著筆記本,說道:我的筆記本還在,那劍呢?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別裝傻!
吳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人要往前看,不要總想著煉魂者了,煉魂者這身份,幾百年前就人人喊打,也不是非要做煉魂者不可……
“住口!”我大叫道,“不要敷衍搪塞我,告訴我在他們在哪裡!”
龍婧嘆了口氣,和吳恆對視了一眼,這對視,讓我心裡發寒。
他們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們回來了,他們手裡拿著一個書包,遞給了我,我問是什麼,他們不說話。我開啟了書包,抖落出一堆木片來。
黑色的木片,寒冷無比,明顯帶著陰邪氣息,但是,已經很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