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髮絲能徹底封住這東西,但是,還缺少一樣東西。
“什麼?”我立刻問道。
鄭小玉告訴我說,這個還需要一處極陰的地方,只有到一處極陰的場所,在每天的衝煞之時來做,才能夠完全封住它。
我點了點頭,詢問伍天賜有沒有這樣的地方,伍天賜當時想了很久也沒有給一個確定的答案,只說可以幫我們找找,還說要趕快離開這個村子,到城區再說,我想著,這麼長時間我也沒有和陳柏川見面了,也不知道陳柏川到底在幹什麼,現在又去了哪裡,於是決定趕緊回去。我們回到城區的時候是當天下午五點多,回去的時候,陳柏川依然沒有回來,我再次打電話給嘉嘉,嘉嘉說學校那邊更不用說了,根本沒有陳柏川的影子,她現在已經開始在外頭實習了,很少回去,問過同學,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陳柏川的下落。我捎帶手問嘉嘉梁璇所在的那個學校有沒有什麼極陰的地方,嘉嘉想了想說,除了之前的那些老宿舍,還真是不知道有沒有了。
我於是和伍天賜、鄭小玉他們一起走了一趟學校。
但我們在老宿舍找了大半天都沒有找到理想的地方,鄭小玉說這個地方雖然足夠陰鬱潮溼,但並不是真正的極陰之地,因為旁邊是湖,湖面反射出來的陽光還是能在某個時段照到一樓臺階的。我說那常年不見光的就只有下水道了,鄭小玉則說下水道也不成,下水道太大了,沒辦法控制氣息,而我這種身體差道行又不濟的人,到了下水道里,估計還沒施法,自己就先給臭死了。
我有些無奈。
這個時候,伍天賜卻說他想到了一個地方,但是這個地方不在本市,而在沿海的一個高新開發區。
我說開發區那地方的房子又貴又臨海的,採光不可能差,怎麼會有極陰之地,伍大師說我不懂,說那邊有很多“握手房”,所謂“握手房”,意思是兩棟樓之間的距離特別近,開啟窗戶,對窗的兩家人甚至可以握手,這種房子,採光是不可能好的,尤其是在下層居住的人,常年都要開著燈,還要忍受來自地下的潮溼,如果再差一點的,可能就直接住在地下室裡了,地下室更可怕,打工仔和蟑螂和蜘蛛為伍。
鄭小玉說事不宜遲,當即決定和伍大師一起去一趟沿海高新開發區。我們是當晚到臨市的,在臨市住了一個晚上才趕往開發區,開發區這邊的確非常繁華,商務樓很多,所有人都西裝革履的上班,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下班之後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伍天賜帶我們七拐八繞的,還真的走進了開發區最老舊的一片區域,這個鬼地方堪稱真正的鋼筋混凝土森林,道路非常狹窄,地面上的排水可能也因為年久失修而逐漸變差了,地上全是泡水的垃圾,特別的臭,至於住宅,我們裝作看房的人,選了幾個地方看看,發現這地方的住宅情況已經快要趕上帝都了,而且比帝都還可怕。
帝都的房子,至少不至於擁擠到這個地步,帝都只是人擠人,車擠車,這個地方是房子擠著房子。
而且,房子裡的情況也非常糟糕,潮溼,陰暗,逼仄,床單上甚至能抖出黴苔來。
南方那種特有的潮溼已經侵蝕了這裡的每一個地方,如果不是伍天賜說了,我還真不敢相信這個地方是人住的。
很快,我們來到了最便宜的一處居民樓。
房租一天不過三百塊,我說要去看這個地方的時候,那個領我們看房的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那表情就像在看乞丐,還低聲嘟囔說什麼“穿著打扮也唔繫好差”之類的,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跟著那人去看,先看的高層,我都說不行,那領著我們看房的當時已經無奈了,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如果這裡都不行的話,那就只有樓底了,這個樓比較爛,沒有地下室,但是一樓特別便宜,一個月房租一百五。
我問怎麼會這麼便宜。
她還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醜話說前面,你們不要覺得晦氣,是你們硬要找這種房子的,那個地方不單單很潮溼,很陰暗,有很多蟲,而且,那個地方死過人,而且不止一個。聽講上一個人住的時候就發生過好多怪事,你們如果真要去看一下的話那就看一下,但我都不願意租這樣的屋給你們,萬一你們出了事,我都負不到這個責任……
我點了點頭,跟她說沒事,讓她帶我們去。
她最後終於是拗不過我們,帶我們去了一樓,一樓的防盜門剛開啟的一剎那,除了濃重的黴味,當時我就問道一股淡淡的腥味,那股腥味,是伴隨著冰冷的壓迫感而來的,我不由得瞪眼看了一眼鄭小玉,鄭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