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說這事兒我們管定了。
可是,就在我們對話之間,他忽然又站起來,說要去廁所,而且這次他似乎更急,捂著肚子,臉色煞白,開始不斷的咳嗽,說是有東西在肚子裡竄,我們趕緊讓他去廁所,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過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出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廁所裡一點聲音都沒有,我和鄭小玉感覺不對了,趕緊去敲門,沒有人應,喊他名字,依然沒有迴音,我們實在忍不住,直接撞開了廁所門。
在一個隔間裡,我們發現了他,他癱坐在馬桶上,仰著頭,一動不動,眼睛泛白,渾身就像是一副抽空了的皮囊,我一個箭步上前,推了他一下,他一聲不坑的歪倒下去。
馬桶裡,我看見從小到大看見過最噁心最可怕的一幕。
裡面,是一副完完整整的五臟六腑。周圍的鮮血蔓延開來,形成詭異的圖案。
他,居然生生的把自己的內臟全都拉了出來。
第七十七章傳染
那店員慘叫了一聲,立刻嘔吐了起來,我竭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和鄭小玉一起檢視屍體。
屍體的下半截直接已經空了,後頭皮肉綻裂。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腐臭味,那一副空空的皮囊裡頭什麼都沒有,血水都已經沒了多少。
鄭小玉怕節外生枝,讓我先離開了,她說我已經經歷過兩次兇案現場。再這麼下去,警察非把我當嫌疑人不可,這回由她來解決。我回去的路上,心裡依然很不好受,胃裡更加不好受,想到馬桶裡那一副豬下水似的人內臟,還有蔓延鋪展的鮮血,我就想吐。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依然一個人都沒有,陳柏川也並沒有回來。池諷華血。
我在家裡呆了一會兒,覺得心裡很糾結,於是想著。乾等著沒意思,乾脆去找其他還活著的人,能救一個算一個。
按照那本“日記”上的說法,我準備先去找那個叫小林的,跟我同姓。
小林也已經回家了,他是唯一一個住在市區的民工。
他也沒什麼文化,卻比其他幾個人更有經濟頭腦。
他不僅是個民工,還是個黃牛,票販子。而且平時上工的時候,小林最會偷懶。
我找到小林家的時候,他家裡沒有人,小林媳婦說他出去了,我問去哪兒了卻不說,急著關門。
我猜測。小林並不是真的害怕生病,他有可能很大程度上是想放假,不勞而獲。
本事有好幾個火車站,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他,想著他怎麼著也還得回來,於是在附近蹲他,給鄭小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邊的情況。
晚上一直到了晚上,小林才返回,我上去攔住了他,告訴他我的身份,和其他幾個人死的訊息。
出乎我的意料,小林一臉不屑。說不就是食物中毒麼,醫生都說了沒事,其他人自己神經兮兮的,而我告訴他已經死了幾個人之後。他卻說,你這神棍就別裝神弄鬼了,這幾天以來,那幾個人的電話他都接到過,幾乎每個人都給他聯絡過。
我心裡咯噔一下,又問他接沒接到狗子的電話,他不耐煩的說狗子就是個弱智,接沒接到沒啥區別。
總而言之,小林死活不相信其他幾人死了,我說的再怎麼噁心恐怖對他來說變得毫無意義。
也和我猜的一樣,他之所以也跟著一起放假,就是為了不勞而獲,這幾天他應該天天在火車站邊徘徊,賺他的外快。
由於和小林根本談不攏,我打算跟蹤他去一趟火車站,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讓他相信這一切。
我跟著小林來到火車站的時候,他照例是在火車站外賣黃牛票,整整一天都沒有離開,我等得都十分無聊了,打電話給鄭小玉,她卻根本不接電話,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我就那麼在火車站看著黃牛黨小林滿載而歸,晚上哼著小曲往家走。他是買了瓶可樂,一邊走一邊點著錢,心情特別好,當時我就要耐不住性子不想跟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小林忽然罵了一聲“哎喲我操!”
居然把手裡的錢都扔了出去,那些錢飄散紛飛,我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一步衝上去。
果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小林手裡的鈔票全都成了冥幣。
“哪個王八蛋?怎麼回事……”小林顯然還是不太想承認自己見鬼了,我看他臉色都鐵青了,卻還說,“誰把我的錢都換了……”
我看著他,說道:你也看見了,剛才你還數著的,錢並沒有什麼問題,現在卻忽然成了冥幣,難帶你還不懂?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