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
希爾頓已經人滿為患,司空堇也隨便找了一個僻靜的靠窗位置坐了下來,叫上幾罈美酒跟一些好菜,自己百無聊賴的喝著。
秀氣的臉上染著一抹淡淡的深沉與黯然,不難看出,她此時的心情有些壓抑,平日裡那雙狡黠的眼神也被那冷靜沉寂所替代。
她倒上酒,漫不經心的喝下幾杯,眼前忽然浮現出帝北尊剛剛轉身離開時的那張波瀾無驚冷豔妖冶的俊臉,還有那般複雜深邃的眼神。
“長了一張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瘋狂,美得攝人心魄的妖臉,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帝北尊,妖精!”
司空堇低低自喃,微微舉起酒杯,淡淡的望著對面的空位,彷彿看到帝北尊就坐在自己對面,正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測的眼神看著她……
只是,此去經綸,離別容易,相聚艱難,誰又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
之前答應了司空墨儘快去看他,不是也沒有做到嗎?
身不由己的在這時代的漩渦之中苦苦掙扎,滾打,無法主宰這亂世風雲,只能咬牙追上時代的步伐和潮流,在這場滂沱的泥濘之中踽踽獨行。
驕傲的人決不輕易低頭認輸,為了守護自己的信仰,她亦能坦蕩的將自己的生命押上賭桌,來一場人生不羈的放逐。
這就是她——
司空堇!
嘴角勾出一道淡淡的冷笑,仰頭又是喝下一杯,正想執起筷子品嚐菜餚,不想,對面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
“好久不見,司空大人!”
拓拔鈺溫潤如玉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徑直在司空堇對面坐了下來。
司空堇一怔,眼底深處迅速的閃過一道陰鬱的狠厲,稍縱即逝,快得讓人來不及察覺,秀眉輕輕一挑,臉上便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來。
“好久不見,三皇子!”
她掃了窗外皎潔的月色一眼,閒適的取過一隻空杯,慢慢的滿上酒,一邊淡淡道,“如此月色,既然來了,就對酌幾杯罷。”
說著,將滿上的酒送至拓拔鈺跟前。
拓拔鈺笑了笑,若有所思的看了司空堇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低聲笑道,“這頓是司空大人請的嗎?”
司空堇揚了揚眉,對著他舉杯,笑道,“那是自然,三皇子來我大雍多日,跟我也算是有些緣分,盡一下地主之誼也是也應該的。”
拓拔鈺笑而不答,也舉起酒杯,豪爽的幹下了一杯。
司空堇擱下酒杯,執起筷子指了指菜,示意拓拔鈺隨意,自己則是毫不拘束的動筷。
然而,一連吃了幾口菜,倒也沒見對面的拓拔鈺動筷,他只是優雅的執起酒壺默默的倒酒。
司空堇也不理他,徑自的吃菜,喝酒。
兩人便是這麼沉默著。
她吃飯喝酒,拓拔鈺看著她吃,時而抿上一口酒,時而給她倒酒。
“身上的傷都好了嗎?”
許久之後,拓拔鈺終於打破沉寂,低聲問道,溫潤的眼神裡蘊含著淡淡的關切,“我不知道那人是你……”
此話落下許久,卻不見對面的司空堇有任何的反應。
“司空堇……”
拓拔鈺又低聲的喚了一句,看著司空堇的眼神變幻莫測,十分的奇怪而複雜。
“什麼那人?就是喝醉了被那些人拖到小巷裡群毆了一頓,沒什麼大事,你知道,在這皇城裡,因為我的才華跟帥氣讓很多人看我不順眼,被打一頓也算我活該,誰讓我平時不做有一個低調奢華有內涵有素質的人?”
司空堇無奈的聳了聳肩,當作沒聽懂拓拔鈺的話,很自嘲的開口道。
拓拔鈺但笑不語,深沉的眼眸盯著司空堇看了許久,倒也沒有究根尋底的詢問捕捉——
他堅信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人就是司空堇,而且,他一向認為這司空堇本來就不是泛泛之輩,絕對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
這個人身上有很多值得他去探究的秘密,他對此人很有興趣。
拓拔鈺絲毫不掩飾自己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不緊不慢的執起酒杯,喝了一口下去,笑道,“看來,這大雍皇城的治安並不怎麼好,能將司空大人傷成那樣。”
司空堇冷笑,“最近皇城確實有些亂,要是讓本官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暗中偷襲本官,本官不管他是男是女一定要將他扔進軍營充當軍姬,然後再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拓拔鈺一怔,眼底漾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