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沒有人欺負我,爹,你還記得我娘長什麼樣子嗎?我娘都去了那麼久,你怎麼一直沒有娶妻納妾呢?爹的心裡一直忘不掉我娘對嗎?為什麼我在將軍府裡都沒有見過孃親的畫像呢?”
楊雨薇一口氣問了很多的問題,她有預感,有些問題一旦撕扯開,目前的平衡就一定會被打破。可是如果不問,她實在不想一直混混沌沌的活著,連她的身世都搞不清楚。
“你娘她是個很溫柔很美麗的女人,她能給爹別人都給不了的溫暖和安寧,有她在爹就會一直覺得很幸福。只可惜天妒紅顏,讓她那麼早就離開了我們。”回憶起亡妻,楊鳴斌的臉上出現了溫柔又幸福甜蜜的微笑,雖然他和她的幸福日子只有兩年的時間,可是那短短的兩年,就已經足夠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細細的品味回憶了。除了他的妻子,這輩子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怎麼都不可能愛上了,這個世界上,不管別的女人有多麼千嬌百媚柔情似水,都比不上他的妻子。
“那為什麼爹都沒有留下孃的畫像呢,薇兒都不知道娘究竟長什麼樣子,想要藉著孃的畫像緬懷娘都沒有辦法。爹,薇兒也真的很想娘啊,你怎麼不留下孃的畫像呢,那麼多年的時間,爹還記得娘究竟長的什麼樣子嗎?”楊雨薇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心口熱熱的,很想哭,那股難過像刺一樣紮在她的心裡,怎麼拔都拔不下來。
楊鳴斌憐惜的看著女兒淚眼婆娑的樣子,微微有些出神,他的薇兒,長得越來越像妻子了,同樣出落得亭亭玉立,同樣有著絕世的容顏,讓人想要不注意都不行。
“怎麼會不記得,你娘她一直都活在爹的記憶裡,永不褪色的。薇兒,你簡直和你娘長得一模一樣,站在人群裡,就能讓爹一眼就看到了。爹不是不想給你娘畫像作為留念,而是你娘不允許爹留下她的任何一幅畫,除了爹之外,你娘見任何人都帶著面紗。”楊鳴斌苦笑著說道,他知道妻子的身份絕對不是女奴那麼簡單,可是他愛她,她也愛他,他們相互信任,相互扶持,永遠都不會傷害對方那就足夠了。她究竟是什麼人,來自哪裡,他一點都不在乎,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是他願意用生命去愛護的妻子。
楊雨薇咬著唇,腥甜的味道在她的舌尖蔓延開,她顫抖著手開啟了懷裡的畫卷,“那麼爹,你看看她是你愛的那個女人,她是我娘嗎?”
畫卷完全攤開在楊鳴斌的面前,他看著那幅畫眼睛裡閃過強烈的震撼,眼眶都溼潤了,貪婪的盯著那幅畫,怎麼都捨不得移開目光,粗糲的手指眷戀的在畫像上摩挲著,喃喃的說道,“慧兒,慧兒。”
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也知道了那個答案,那畫上像仙女一樣美麗的女人的確是她的孃親,根本就不值得再懷疑了。
“薇兒,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畫像?”楊鳴斌像珍寶一樣的將那幅畫捧在懷裡,哽咽著問道。
“這是一個叫做北堂墨的年輕男人給我的,他是大燕國的皇族,他說畫裡面的人是他的姑姑,是大燕國先皇嫡出的長公主。爹,我娘是北堂皇室的人,是公主。”楊雨薇喃喃的說道,整個人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她竟然公主。”楊鳴斌喃喃的說道。
“我卻沒怎麼讓她過上好日子,一直跟著我住在邊疆,直到懷孕了才回到京城安胎,最後她生孩子的時候我竟然不在她的身邊,薇兒,我是不是很不稱職的丈夫,很不稱職的父親?你娘會不會很恨我?”楊鳴斌喃喃的說道。
“娘在生孩子的時候肯定會很想爹能陪在你的身邊,你當時為什麼不陪著她呢?哪怕邊疆的條件再艱苦,只要爹肯陪著她,她都不會覺得辛苦,你把她一個人留在京城裡安胎,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那才是最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楊雨薇嚥下了最後一句話,娘一定會怨你的。
楊鳴斌臉上浮起了愧疚的神色,痛苦的捂住了臉,“當時大周國和大燕國交戰,燕國有五十萬的兵馬,周國卻只有三十萬,力量太懸殊了隨時都有破城的危險,又是大雪紛飛的季節,邊關那麼冷條件那麼惡劣,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將她送回到京城。如果知道那次的分別竟然成了生離死別,就算是死,爹也要陪在你孃的身邊。你說得對,爹的確是對不起娘。”金枝玉葉的公主,卻甘心為了她洗手作羹湯,每日替他洗衣服,對他噓寒問暖,若不是有愛,她怎麼能放下尊貴的身份做那些事情,而他,更多的時間都用在操練士兵上,和她相處的時間想起來真是太少了。慧兒,如果有來生,我寧願捨棄一切榮華富貴,只要能陪在你的身邊,和你攜手直到永遠。
楊雨薇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