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就輕易相信了這無憑無據的一句話便也不是在朝堂上混了這麼多年的朝臣了。他掃了一眼信件,上頭說這父子倆如今已經進了定京城,就住在城東的一處民宅中,上頭甚至有具體的地址,沈萬將信件飛快的撕得粉碎,對身邊小廝道:“備車!”
沈萬不相信陌生的一封信,卻也無法做到對常在青毫無保留的信任,倒不如自己親自眼見為真。
待馬車行到城東所說的那處宅院時,沈萬自己沒有下車,而是躲在按住,讓自己的小廝去敲門。
過來開門的是一個*歲的男童,因著著這男童身材太過瘦弱,而目光少了些孩童有的天真,多了幾分老成,看著倒像是個少年。沈萬看清楚那男童的臉時便猛地倒抽一口涼氣。
在那一瞬間,沈萬便知道,信上所說的話是真的。原因無他,只因為這男童和常在青實在是太像了。就連眉眼間那股子神韻也極為相似,只是比起常在青的法大方爽朗,這男童就要顯得自卑怯懦的多。不過不管怎樣,那相貌卻是十成十的相似。
常家沒有別的子嗣,因此也不可能是常在青的弟弟。沈萬的貼身小廝也被這男童的相貌嚇了一跳,卻還是按照沈萬吩咐自己的問:“小兄弟,你知道常在青在哪裡嗎?”
那男童警惕的瞧了他一眼,問:“你找我孃親做什麼?”
沈萬閉了閉眼。
毋庸置疑,那封信說的就是事實,常在青的確在柳州還有一個丈夫和兒子。只是不知道為何被掩飾的如此之好。小廝敷衍了那男童幾句,回到沈萬身邊覆命,小心翼翼的看向沈萬問:“老爺……”
“查!”沈萬喘著氣道:“派人去柳州查!常在青究竟是個什麼底細,必須給我查個一清二楚!”
沈萬之所以欣賞常在青,便是因為常在青溫和爽朗又極有才華,並且如今肚裡還懷著他的孩子。可若水常在青真的在柳州還有丈夫和兒子的話,那這一切便都成了個笑話!他養著別人的妻子還沾沾自喜,而常在青既然拋棄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也必然沒有表面上看著的那麼溫柔可人。沈萬在某些方面也極為挑剔,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將俗事打理的井井有條,一方面又希望對方保持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息。而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讓常在青在他的眼中瞬間變了一個人,讓沈萬覺得極為噁心。
接下來的這幾日,沈萬似乎忙碌了起來。每日都在外頭,便是回了沈府,也是一頭扎進書房,常在青也沒能見得著他。偶爾給沈萬過來送糕點,沈萬也表現的不如從前那般親暱。起初沈萬這般態度還讓常在青有些不安,沈萬的貼身小廝告訴常在青,沈萬這幾日接了個差事,每日忙碌的很,因此無暇顧及其他,常在青這才釋懷。
然而事實上是,沈萬終於接到了從柳州傳回來的信。
柳州傳回來的信裡,果然和之前陌生人送來的信說的並無二致。常在青原先就是有丈夫的,而且在柳州當初還算是一代佳話。沈萬看完信,更是氣的差點掀了桌子。自己納了個貴妾還是別人的妻子,如今對方的丈夫兒子都找到定京城來了,一旦被人發現,只怕又要淪為全定京城的笑話,更何況那些御史也不會放過這個參他一本的機會。
若只是這樣便也罷了,難得還就是因為常在青而休掉了陳若秋,甚至於陳家結了仇。如今傳出去別人只會說他錯把魚目當珍珠,沈萬眼下心裡已經隱隱有了後悔的感覺,常在青肚裡固然有他的孩子,可他也怕因為常在青而葬送了自己的仕途。在情和權上,他到底還是要看重權幾分。更何況一想到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別人的妻子,沈萬怎麼也無法釋懷。
他目光沉沉的思索了一會兒,正要吩咐出去,卻瞧見自己的一個長隨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嘴裡大喊道:“老爺,出事了!不好了!”
沈萬眉頭一皺,怒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那長隨卻是顫抖著遞給沈萬一封信,不知道為何,目光竟有幾分躲閃。
沈萬狐疑的看向長隨,這長隨是跟著他的人,平日裡是跟著他與各位同僚傳信的人。
看了兩行後,沈萬的面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若是認真看去,似乎還能察覺出幾分恐懼。
……
御書房裡,文惠帝正勃然大怒。
將手上的奏摺狠狠扔到地上,文惠帝冷笑一聲。身邊的太監大氣也不敢出,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尤其是眼下,更不敢觸文惠帝的黴頭。
那奏摺上頭一項一項列的全都是沈萬從幾年前到現在做的一些事情,看上去也似乎沒什麼大礙。可是文惠帝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