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荊家人也已經在路上了,老夫人眼看著是拖不下去,著急了吧。”
“該說的都說了。”沈妙端起茶抿了一口:“表哥是聰明人,總不能白白的被人佔了便宜。”
“表少爺也真夠狠的。”穀雨也道:“眼下整日拿報官要挾,明知道二少爺方回京赴任,這要是報了官,二少爺的官路可就毀了。奴婢看,這回二少爺是少不了得娶表小姐了。這還得多虧老夫人的謹遵老太爺的家訓。”說到最後,尾音忍不住高高飄起,強自按捺著心中的歡喜。
沈老夫人的做派讓人覺得犯嘔,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怎麼不能讓人大快人心?
“不過……”驚蟄問道:“表小姐這樣費盡心機嫁給二少爺又有什麼好?老夫人與她撕破了臉,二少爺心中也是不喜,便是嫁到府上,也定不會恩愛。表小姐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嗎?”
沈妙微微一笑:“荊楚楚嫁的不是人,而是銀子。既然如此,喜歡不喜歡,恩愛不恩愛,又有什麼區別?”前生荊楚楚嫁給沈丘,沈丘待她也不錯,可她最後還不是將沈丘害成了如此地步。對於荊楚楚來說,只要能往上爬,對方是誰並不重要。
“說起來,”穀雨撇了撇嘴:“表小姐想害大少爺,如今讓她這麼好端端的嫁進來,真是讓人不痛快。畢竟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怎麼惡人都未有惡報?”
沈妙開啟窗戶,看著窗外道:“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穀雨眼睛一亮:“姑娘還留著一手?”跟著沈妙呆的越久,對於沈妙的手段見識越多,穀雨已經見怪不怪了。若是從前,她大約還會驚異沈妙的涼薄與狠毒,可是一樁樁事情經歷下來,對沈府其他兩房的人真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那些所謂的同情和憐憫,早就不翼而飛。
“讓他們啞巴吃黃連只是開始,”沈妙道:“荊楚楚算計大哥在先,她以為,她就能逃得了嗎?”
驚蟄和穀雨目光閃閃的看著沈妙,沈妙擺了擺手:“先去把給福兒的銀子結了。”
沈老夫人最近忙於應付荊楚楚和荊冠生兩兄妹,對於家宴那日最後為什麼換了人,倒是完全顧不上去查明真相。福兒遲早都是要被嫁給管事家的獨眼龍兒子,再多給些銀子,想法子助她逃出沈府就是。
穀雨結果銀子,笑道:“奴婢曉得了,表小姐身邊的丫鬟,也送一份銀子過去對嗎?”
沈妙滿意的點頭:“不錯。”
咬人最疼的,是養在身邊的狗。就像前生的小李子一樣。
她曾在這上面吃過虧不要緊,得來的教訓,亦可以用作他人身上。
……
五日後,沈垣和荊楚楚定親的事情傳遍了定京城。
沈垣作為沈府除了沈丘以外最出色的少爺,在外歷練幾年剛回京赴任,本來等待他的是大好前程。定京城中也不乏家世相貌都好的姑娘,認真挑一挑,找個能幫襯的上他的妻子也不難。
可是最後選擇的,卻是來自蘇州一個白身出戶的姑娘。即便是沈老夫人孃家人,換做是別的主母,也斷然不會讓這種一窮二白的人做高門上的少夫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定京城的那點子事兒誰還能不知道。私下裡沸沸揚揚傳的熱鬧,沈垣之所以娶荊家姑娘為妻,不過是因為趁著酒醉的時候把荊家姑娘睡了。而這荊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口口聲聲要去報官,娶一個一窮二白的姑娘總比被御史參一本丟了官帽好得多。沈垣也是被逼到絕路才會出此下策。
這事被當做是一件笑話在貴人圈子裡傳來傳去,一連好幾日,沈貴上朝的時候都頂著同僚們看笑話的目光,更別提沈垣了。
他們自然因此事名聲大損,對於荊楚楚來說,卻是毫無關聯。她坐在屋裡,百無聊賴的嘗著點心。
同沈老夫人撕破臉皮後,荊楚楚原先端著的乖順溫柔全都不見,本性暴露無遺。她抓著沈垣的軟肋吃著用著沈府的東西,日子過的愜意的很。
在她的身邊,收拾著屋子的正是她的貼身丫鬟桃源。荊楚楚信不過沈府的人,如今萬事都交給桃源一個人。桃源道:“老爺和夫人看來不日就到了,到時候小姐的親事一定辦的熱熱鬧鬧,傳回蘇州,那可風光的很呢。”
荊楚楚一笑:“也不枉我一片苦心。”
“不過……”桃源有些擔憂:“如今那沈家二少爺和老夫人待小姐就如此惡劣,日後小姐嫁過門去,萬一他們欺負小姐可怎麼辦?”
“怕什麼?”荊楚楚開啟面前的一盒胭脂端詳,道:“我早已打聽過了。二表妹死了,二表嬸如今是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