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享用的。
此刻第六層的茶室中,桌前正坐著三人。
“羽書,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高陽皺眉看向對面的人:“連個招呼都不打。”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郎,這少年生的很可愛,和謝景行烈日一般灼目的英俊不同,也不同於高陽溫和如水的秀氣,這少年生的就如一個鄰家小子一般,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他穿著一件湖綠色長袍,笑起來頗為討喜,道:“聽說定京計劃有變,知曉你二人肯定需要我這樣神通廣大的得力干將相助,特意回來出手。”
“呵呵。”回答他的是高陽的一聲冷笑。
“啊不過謝三哥!”叫羽書的少年忽而又轉向他道:“倚翠樓的芍藥姑娘最近對我又是愛理不理,深感惶恐,三哥歷來招姑娘喜歡,不如教一教我如何?”
這看上去親切無害的少年郎,卻是個遊戲花叢的老手。
謝景行看也不看他一眼,道:“看相貌。”
“啊,難道三哥認為我這樣的人相貌不英俊嗎?”少年憤怒的臉都漲紅了:“想當年,我在……也是一枝花,萬人追捧,三哥說這樣的話莫非是嫉妒我?”
高陽看不下去了,把羽書的腦袋往另一邊一扳:“季羽書,在這麼說話你就回去吧。”
“咳,”羽書立刻坐直身子,正色道:“三哥,我們還是來說說此行的計劃吧。”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樓下上來一名紅衣女子,姿容嫵媚,倒也沒進來,隔著紗簾遠遠地叫了一聲:“家主。”
“紅菱啊。”羽書循循善誘:“跟你說多不少次了,雖然你生的好看,不過我兄弟幾人說話的時候,還是不要上來了。雖然我寵你,也不能如此不知進退嘛。”他生的稚嫩彷彿不知人事,說的話卻如老油條一般,也只虧得紅菱是他的手下,怕若是尋常少女聽他說三言兩語,怕是要羞得臉都紅了。
“家主,是……是有一筆大生意,客人非要見您。”紅菱道。
“嘿,”羽書擺了擺手:“誰家小子這麼囂張?我灃仙當鋪又不缺銀子,誰還少不了他那筆生意來著?不做就不做吧,讓他走走走,想見小爺,門都沒有!”
“可是家主,那筆買賣不是一般的……”
“說了不做了,灃仙當鋪不伺候那些人。”羽書伸手捻面前的點心吃。
紅菱有些犯難,卻也無可奈何,正要退下,卻聽見那一直不知在想什麼的紫衣少年開口問:“是什麼買賣?”
紅菱一怔,看了看羽書。她知道面前這二人和家主關係匪淺,可說到底這也都是機密之事,就這麼說出去只怕……羽書看到她猶豫的目光,一拍大腿:“叫你說你就說嘛,這二位都是自己人,也就是我灃仙當鋪的掌櫃的,他們的話就是我的話,日後我不在,他們就是掌櫃的。”
話音未落,高陽又“呵呵”了一聲。
紅菱見狀,放下心來,笑著道:“是來賣訊息的,賣的訊息是三年前江南豫州陳家姊妹的那樁案子。”
話音剛落,高陽首先驚異的叫起來:“陳家案子,隔了三年竟然有訊息,這買賣有點大啊。”
“不錯。”謝景行也開口:“陳家在江南一代勢力眾廣,接下這筆買賣,除了銀子,好處更多。”
“說來說去就是要做咯。”羽書抓了抓頭,道:“你們都這麼說,那我也去看一看吧,我倒要看是哪位小子,竟然敢這麼消遣小爺我?小爺見一面可是很貴的。”
紅菱忍不住笑了:“不是小子,是位姑娘。”
“姑娘?”羽書的面色一變,頓時喜笑顏開:“長得俊嗎?”
“很俊呢,看著就是個知書達理的。”
羽書“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撣了撣袍子,衝謝景行二人拱了拱手,笑道:“二位哥哥,小弟先告辭一步。”說罷轉頭就衝紅菱急切的道:“在哪兒呢?走走走紅菱你怎麼不早說……”
待他二人離開後,高陽才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謝景行道:“我以為,他來定京也沒什麼用處,你還是讓他回去吧。”
“當個靶子也好。”謝景行輕描淡寫道。
……
沈妙坐在茶室中,低頭看著茶杯裡沉浮的茶葉。
門口傳來腳步聲,緊接著,紗簾被掀起,紅菱走了進來,恭敬的微微彎腰,將身後的人迎了進來。
沈妙抬起頭。
來人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看上去有份難得的天真,穿著件湖綠色的長袍繡著鹿樣的花紋,人都說衣裳看出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