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著那幾張兵防圖。他們二人一個善於攻擊一個善於防守,算計起來的時候亦是有所長短,非常合拍。謝景行霸道,見不得纏纏綿綿絞死敵人的手段,但直接又難免有風險,每每和沈妙爭執,霸道的自行決定拍案而起,沈妙也懶得管他。到了半夜的時候,他就又自己趁著無人默默溜回床上。
沈妙拿話嗆他的話,謝景行就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用另一種方式好好“懲罰”。
日子就這麼細水長流的過去,可是眾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在趁著還未離開的時候縱情纏綿,一旦戰爭開始,分離是必然,而那些分離的日子,就要靠這些日子的纏綿回憶來填補了。
那一日究竟還是到了。
明齊在一個秋雨颯颯的夜裡,越過兩國之間的邊境,對邊境處的守衛兵們發動了襲擊。另一頭,秦國以水路靠岸,自大涼北部的漁村上岸,對岸上村民進行了大肆屠殺。並以此為據點,深入內陸,發動侵略。
戰爭打響了。明齊和秦國暗度陳倉也好,瞞天過海也罷,總歸是“不負眾望”,沒能按捺住性子,徐徐圖之,反而大張旗鼓,倒是說明對此很有信心。
大涼戰還是不戰?
自然是戰!
睿親王呈請帥令,永樂帝親自封將,點兵三十萬,率大軍出征。
這不僅僅是對發動侵略國家的反擊,更是在三國存立的長久歷史以來,決心打破局面,將歷史的車輪往前推動。
英雄逐鹿天下,局勢風起雲湧。豪傑各立,人才輩出。自古亂世出英雄,戰爭也一樣。
大涼百姓士氣不減,起先雖惶惶然,但見皇室穩若泰山,又看親王征戰在前,便也胸中湧起萬千豪情,絲毫無懼也。
出征的日期定在明日。
羅潭看著高陽,她在大涼的這些日子以來,跟隨沈妙也經歷了不少事。和高陽之間之前也有誤會,不過後來也解開了。高陽這人雖然老愛捉弄人,也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謙謙君子如玉,不過……對她倒也不錯,也算是個好人。
羅潭本來是要跟著高陽一同回明齊的,只因為她之前是偷偷跟著沈妙到了大涼。如今也過了這般長久,且傅修宜開始對付沈家,自然也不會放過羅家,羅潭想要跟著自家人一起共進退。
但是羅隋的來信裡卻讓她留在明齊。一來是羅潭回來之後並不能幫得上什麼忙,或許還會被連累,反倒不好。二來沈妙要留在隴鄴,有羅潭與她在一起,總歸是有個照應。
不能回明齊,也的確是做不到扔下沈妙一個人在隴鄴。羅潭只能留在這裡。看著高陽開始整理東西,他把一些醫術和藥物收拾到箱子裡,讓人一箱一箱的抬出去。
羅潭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等高陽收拾完了之後,抬頭,見羅潭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有些莫名其妙,就道:“平日不是總吵吵鬧鬧,今天這麼安靜,心情不好?”
“你明天就走了。”羅潭道:“在路上,一定要保護好親王啊。”
高陽噎了一噎,道:“我保護他?他保護我差不多。”
“你可是他的手下。”羅潭彆彆扭扭道:“當然,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些。”
高陽一怔,待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的時候,就微微笑起來。
羅潭成日對高陽不是欺負就是欺負,誠然高陽也是極愛欺負她的。這二人湊在一起成天打打鬧鬧,好好說話的功夫都很難。羅潭的性子本就是大大咧咧,也很難去叮囑旁人細節的東西,今日能對高陽說句好話,已經很是難得了。
高陽就走近她,故意問:“多注意一些,多注意些什麼?”
他本就生的俊秀,平日裡又總是一副斯文溫和之態,靠近的時候,笑意都有些促狹。羅潭莫名其妙的紅了臉,一把推開他,沒好氣的道:“還能注意什麼,當然是注意別死了。”
“我死了你不是覺得很好麼?”高陽搖了搖扇子:“這整個高府都能被你霸佔了。裡面的下人隨你差遣,金銀珠寶隨意用,還有那些商鋪田莊……。”
“等等,”羅潭聽他越說越過分越奇怪,忙打斷他的話,道:“誰稀罕你這些東西了?我們羅家也不缺的好吧?再說了,你當我是傻子啊,這都是你高家的東西,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死了,這些東西怎麼會歸我?你是瘋了吧。”
高陽道:“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自己不知道麼?”
“知道什麼?”羅潭疑惑,隨即試探的問:“莫非……這是我爹送給你的?其實你是我爹的人?”她一把捂住嘴,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