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小字。”
沈妙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想著謝景行這會子反應倒是極快,總是能找個理由敷衍過去。待瞧見榮信公主古怪的神情時,又猛地反應過來,心裡將謝景行罵了個狗血淋頭。
除了親人之外,只有妻子或是情人才會稱呼對方的小字,她叫謝景行小字,落在榮信公主眼裡,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樣!
謝景行定是故意的!
榮信公主在睿王和沈妙之間掃了一掃,最後卻又是定在了睿王身上。
有些像的,比如這一身紫衣,能將紫色衣裳穿的這般貴氣出塵,也就只有那個走馬章臺的頑劣少年了。可又有些不像的,那股子陌生的,有些涼薄的,身為上位者才有的殺伐果斷卻心狠手辣的勁兒,卻和記憶裡的少年截然不同。
謝景行早就死了,死在了北疆萬馬賓士的戰場之上,萬箭穿心而死。
心中一瞬間刺痛,榮信公主猛地捂住自己心口彎下腰來,不管過了多少次,想到謝景行的死,她都無法釋懷。玉清公主死後,她是將謝景行當做了自己的兒子,中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她的可悲不比謝鼎少。
沈妙連忙上前扶起她,那紫衣青年卻負手而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身形動也未動。
榮信公主唇邊不由得溢位一絲苦笑。
是了,睿王怎麼可能是謝景行呢?如果是謝景行的話,怎麼都不會這麼冷漠的,像看一個陌生的人看著她在這其中掙扎。如果謝景行還活著,怎麼可能忍心看著她這樣痛苦。
榮信公主擺了擺手,道:“你怎麼在這裡?”
沈妙答道:“皇后娘娘讓我進宮去。”
榮信公主眉頭一皺,又看了看謝景行,問:“睿王怎麼也在這裡?”
沈妙看了一眼謝景行,就道:“我從宮裡出來,帶路的小太監中途有事,等了許久不見,自己走反而迷路了,恰好遇著睿王殿下,就讓睿王殿下幫我指一指路。”
這話幾乎就是明目張膽的騙人了,剛才榮信公主可是清清楚楚看到是睿王一路拉著沈妙走到這裡來的。況且沈妙也都叫了睿王的小字,這二人的關係可是非同尋常。
榮信公主莫名的有些生氣。當初謝景行帶沈妙來公主府,榮信公主以為謝景行待沈妙是特別的,隨著她自己和沈妙接觸的越多,也就越喜歡沈妙,榮信公主一直有心撮合沈妙和謝景行。若非後來謝景行戰死,說不定這樁姻緣也就成了。
如今沈妙卻和另外一個男子關係匪淺,而且這男子的小字還恰好也叫“景行”。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旁人佔了去,榮信公主心中不是個滋味。她也知道沈妙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可是睿王到底不是明齊的人,而且榮信公主活了大半輩子,看人看的清楚,這個睿王行事詭異,渾身上下都透露出危險,不是個簡單的男人,沈妙若是愛上這個男人,只怕太過複雜。
“如此,本宮代沈姑娘多謝睿王殿下。”榮信公主開口道。卻是極力想要劃清沈妙和睿王的關係。
睿王頷首。
“既然領路的太監不見了,本宮有許多宮女,本宮讓她帶你出去。之後的路就不勞煩睿王。”榮信公主又道。這態度分明就是在防著睿王了。
睿王便也沒說什麼,淡淡應了一聲,自己先離開了。
等睿王離開後,榮信公主才鬆了口氣,問沈妙:“你與他是怎麼認識的?”
沈妙今日也沒料到會突然遇著榮信公主,更沒料到榮信公主竟然會聽到她和謝景行的話。不由的暗自埋怨,平日裡謝景行的暗衛耳聰目明,連個老鼠跑過都能逮住,今日關鍵時候放風,卻不知是不是瞎了,連榮信公主也沒發現。
她道:“曾同睿王殿下巧合遇著幾次,算是認識。”
榮信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不願意說,本宮也就不逼你說出來。只是……此人非是明齊人,保不準對你有所圖謀。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有些事情也得自己拿捏,不為了自己想,也要為你爹孃大哥想一想。”竟是生怕沈妙被男人騙了。
沈妙心中哭笑不得,誤會到了這個地步,想來也是解不開得了。榮信公主撫了撫心口,喘了幾口氣。沈妙見狀,問:“公主哪裡不舒服?”
“早年間就有的心疾,”榮信公主搖了搖頭:“這幾日犯得厲害。”
沈妙見她疼的難過,恍惚記起前生榮信公主也有心疾,太醫還說不要憂思過慮,省的心疾犯起來疼得厲害。她道:“公主應當找個太醫來好好瞧瞧,或者去民間打聽專治心疾的大夫。這樣疼著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