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所籌謀的事情,只怕也不會簡單。在大涼的危機,未必就比明齊更少。只怕是更危險、更復雜。
騎虎難下,龍潭虎穴,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闖一闖了。
不過,她的心裡,卻久違的輕快起來。
正想著,就聽見驚蟄和穀雨開口道:“見過殿下。”
沈妙抬眸,就見謝景行走了進來。謝景行道:“下去吧。”驚蟄和穀雨就連忙退了下去。
他走到桌前坐下,一邊等著沈妙梳頭,一邊問:“習慣的如何?”
“沒什麼問題。”沈妙道:“隴鄴果然名不虛傳。”
謝景行給自己倒茶喝:“不過你可要打起精神來了。”
沈妙狐疑:“你又出了什麼事?”
“皇兄下了旨,明日召你我進宮一趟。”他道:“皇兄為人古板嚴厲,對我這次娶妻很是不滿,大約會恐嚇你一番。”
沈妙睨他一眼:“哦,對你娶妻很不滿,你果然揹著他做事的,還騙我爹孃說什麼他早已同意。”
謝景行一笑:“權宜之計罷了。再說,就算他對你不滿又如何,天下對你不滿的人多了去,明齊就如過江之鯽,你不也把他們——”他比了個殺頭的姿勢,懶洋洋道:“送上路了?”
沈妙也笑了,她說:“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那倒沒有。”謝景行道:“我們謝家人和傅家人不一樣,做不來手足相殘的事。”
沈妙道:“倒沒看出來你們還是有情有義之人。”
“不信?”謝景行問。
沈妙搖頭:“皇家自古無情,如今親暱不過是因為你們本身沒有利益糾葛,或者只說是站在一處的,等有一日你們立場不同了,或是因此要搶奪什麼,還是會為了保護自己的那一份而出手的。到那時候,就沒什麼兄弟之說了。”雖然她竭力平靜的說話,言語間卻不由自主的透出一股子厭棄之色來。
謝景行目光銳利的盯著她看了半晌,沈妙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問:“你看我做什麼?”
他搖頭,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