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士看著她,捋了捋鬍子,搖頭晃腦道:“貧道道號赤焰,夫人是為了救人而來的吧,貧道已經等你很久了。”
羅潭一怔,問:“赤焰道長,您早就知道我們回來找你?”
赤焰道長得意一笑,抖了抖腰間的籤筒,籤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他道:“貧道也給自己算了一卦。”
沈妙想,這道士怪里怪氣,卻好像是有些真本事的,譬如當初在普陀寺說的話,很有幾分道理。若他就是那所謂的高人,似乎也並不意外。她道:“我夫君身負重傷,聞言道長可以逆天改命,因此特意尋來,還請道長救我夫君一命,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茴香幾人都站在沈妙身後,他們聽聞方才沈妙的話,似乎是與這怪道士是認識的,心中雖然驚疑,此刻卻不是詢問的好時候。這會兒聽沈妙說話,又疑心她是不是有些魔怔了,“逆天改命”一事太過玄乎,這道士怎麼看都是一個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尋常人,沈妙莫不是被招搖撞騙的騙子給騙過了。
沈妙卻曉得,能看得出她活了兩世的人,能看得出她前生做了皇后的人,這個怪道士,大抵也不是胡說八道就能猜中的。
聽聞沈妙的話,怪道士笑著搖了搖頭,走的越近,眾人才看清楚,他背上揹著個預感,手裡提著個魚簍,看樣子是去釣魚了。只是那魚竿上有個線,連著的魚鉤卻是直的,這樣能釣的上魚才怪,果然,魚簍裡也是空空如也,好不可憐。
見他遲遲不回沈妙的話,羅潭心裡焦急,就問:“道長,您能不能救救我妹夫?”
那道士把魚簍靠著門放好,這才直起腰,深深的看了沈妙一眼,道:“天機不可寫洩露,貧道連天機都無法洩露給夫人,又怎麼敢逆天改命,遭此橫禍呢?”
“可是你都救了奔月的朋友,那個小弟弟啊。”羅潭不解:“那樣不也算是逆天改命嗎?”
“那是因為小兒命不該絕,上天註定要他遇上我,也註定我救他一命。”赤焰道長道。
茴香和八角幾個都是一愣,他們原以為那不過是那對姐弟自己胡說八道的癔症,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面前這道士也承認就是他所為。
沈妙眉頭微微一皺:“那麼敢問道長,道長與我的緣分,註定又是什麼?”
道士嘿嘿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左一個“天機不可洩露”,右一個“天機不可洩露”,又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饒是沈妙能忍,此刻也有火氣上頭,怒道:“方外之人,行的又不是喪盡天良之事,如今好人蒙受奸人所害,壞人反倒得意洋洋。還真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這算什麼天道?行的又是哪門子正義?道長還推行如此,倒是讓我大開眼界,也以為可笑之極。”
從陽瞪大眼睛,沈妙怎麼到現在還罵起人來了?這番話不可謂不犀利,不過沈妙這麼一口氣說出來,倒是令人覺得心中爽快極了。
出乎眾人意料,那赤焰道長劈頭蓋臉捱了頓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拊掌道:“果真和那條兇龍呆的久了,你也變得如此兇悍,甚好!”
羅潭小聲嘟囔:“有病吧,被人罵還這麼高興……”
赤焰道長開口:“你說的沒錯,天道本來就不公,不過世間人管人間事,天道主宰運道,卻主宰不了命道。”他微微一笑,一樣拂塵,雖然穿的破破爛爛,但這會兒竟然有了一絲出塵的仙風道骨之感。他道:“雖然天道沒有註定我為他改命,而他的命格太貴,我也改變不了,可是天道註定你我在此相逢,也註定貧道要贈你一場緣分。”
他說的稀裡糊塗,眾人也聽得雲裡霧裡,唯有沈妙目光銳利的瞧著他。只聽那道士說:“你真的很想救他?”
“不錯。”
道士又笑了:“你既然這樣想救她,就跟我來吧。”說罷轉身,作勢要往前走。
沈妙毫不猶豫的立刻跟上,茴香幾個也連忙啟程。
赤焰道長卻忽然又回頭,看著茴香他們道:“你們不能跟上。”
“為何?”從陽面有怒容。他們奉命保護沈妙的安危,怎麼能讓沈妙獨自一人跟著一個神神叨叨的怪道士走,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等謝景行醒來,他們如何同謝景行交代?
“前面有我師父佈置的奇門遁甲,我師父佈置的奇門遁甲,世上無人能解,包括我也一樣。此行只有一道生門,其他皆是死門,本就是針對有武藝之人,武功越高,死的越快。這位夫人沒有武功,能與我一道前行。其餘人……”他搖頭:“進則死。”
“可我們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