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輪椅挪到有陽光的地方,盯著房間的角落,又點燃一根菸。
“你剛才在門口看見的那個人,姓田,叫田有光。”老紀的半張臉都被煙氣遮擋,看上去心事重重,“他是個鰥夫,大概兩年前被送到這裡的。老騷棍一個,沒事就圍著院裡的老太太,動手動腳,佔便宜。”
老紀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嘴角是一絲輕蔑的笑。
“大概三個月前吧,我發現他和張海生突然打得火熱。”老紀轉過身,面向魏炯,表情凝重,“老田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張海生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他們倆怎麼湊一起去了?我覺得奇怪,就留意了一下。結果,被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
“他們合夥,去……”
“對。”老紀撇撇嘴,“老秦過去是個舞蹈教師,氣質好,長得也不錯,得了阿爾茨海默病—就是老年痴呆,之後就被家人送到這裡了。”
他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
“一次五十塊。”老紀向魏炯晃晃那隻手,“張海生收了錢,就給老秦下加倍的安眠藥,方便老田欺負她。這王八蛋為了舒服,每次還帶著香油。”
魏炯終於明白秦姓老婦身上的怪異味道從何而來,想到香油的用途,不禁胃裡一陣翻騰。
“老秦很可憐,被下了藥,無知無覺地就被糟蹋了。”老紀嘆了口氣,“不過,我覺得她心裡是明白的,但是她說不清楚。”
他把菸頭用力摁熄:“春節前,老秦的家人接她回家,老太太歡天喜地的,樂得像個孩子。可是初六她就被送回來了,兒子臨走時,老太太那眼神……唉。”
可以想見。經歷了短暫的天倫之樂,又要面對寂寞的獨處時光。
更何況,還要忍受無休止的侮辱和強姦。
然而,魏炯心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老紀,”魏炯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你是懂法的,對吧?”
老紀似乎對魏炯的問題並不意外,點點頭:“嗯。”
“那你心裡很清楚,張海生和老田,是共犯,對吧?”
“對。”
“那你為什麼不把那兩段影片交給警察?”魏炯盯著老紀的眼睛,“為了錢就欺負一個無意識的老人—張海生比老田還要可惡!”
“我之所以把那兩段影片發給你,就是不想讓警察看到。”老紀深深地看了魏炯一眼,“我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除了你。”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說來話長。”老紀忽然長嘆一聲。他彎下身子,把臉埋在雙手之中。片刻,他抬起頭,雙眼中盡是悲傷與愁苦。
“孩子,你有耐心聽嗎?”
“你說。”魏炯拉過椅子坐下,靜靜地看著老紀。
“我以前跟你提起過我妻子去世的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