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寧看到母親投來的目光,也很是奇怪。還沒等自己說什麼。就聽陸氏說:
“錢嬤嬤,你去請少夫人來。”
陸氏的話語,稱不上和藹。甚至還有一絲冷漠在裡面,韓玉瑾聽得出來,沈遠寧也聽得出來,只當是陸氏對陳月喬依然有成見。便開口說道:
“娘。不關她的事,是三泉在玲瓏房間裡發現了這個。”
說著將懷裡的另一封信拿出來交給了陸氏。韓玉瑾將寫著兩首詩的信丟在了王府裡,見沈遠寧又拿出來一封,便想到了這是封什麼信,心裡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陸氏接過來看了看。字跡她不認得,但是根據上面的內容不難猜出是誰寫的,這是一封給玲瓏的信。上面開始是勸慰玲瓏保重身子,到後面就是替她鳴不平。與她分析流了孩子之後,對誰最有利,最後矛頭直指陳月喬。
這樣明顯的挑撥離間,很明顯是唆使玲瓏去謀害陳月喬,陸氏看得也是膛目結舌,側頭問韓玉瑾:
“這個是你寫的?”
韓玉瑾接過那封信,看到那封信後,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濃。
“字型看著倒是我的,卻不是我寫的。”
陸氏看著她的表情不似作假,點了點頭。
沒多久,陳月喬在孫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給陸氏見過禮後,見屋裡的人都面色凝重,只作不知的跟韓玉瑾寒暄:
“妹妹何時回來了?”
韓玉瑾委實佩服陳月喬此刻做戲的功力,換做是自己,哪裡還有心情與別人打招呼,更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對頭。
“右夫人不是料定我今日會回來嗎?何必多此一問。”
陳月喬一噎,委屈的看了一眼沈遠寧,便不再說話。
陸氏想著眼前的情況,既然這件事是沈遠寧揭出來的,便不好去審問陳月喬,省得過後兒子更說自己偏心。看著沈遠寧說道:
“你把三泉叫過來,我有話問他。”
沈遠寧聽到陸氏喊三泉,便回道:
“三泉去了華仁堂,稍後便回。”
沈遠寧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有些吃驚。
陳月喬心裡是欣喜的,韓玉瑾則麻木到了沒有感覺,陸氏卻很納悶,華仁堂當初都說了琥珀的藥沒問題,怎麼沈遠寧還讓三泉跑去華仁堂。
原因不過是昨晚三泉的一句話,懷疑琥珀當初的那副藥裡面是不是有問題,沈遠寧疑竇在心,晚上便派人去了華仁堂,將與琥珀開藥的那個大夫一通審問恐嚇,那大夫竟招了。
說是受了人的錢財,開了墮胎的藥物,無論誰人問起,都不能將這件事說起。
陳月喬偷眼打量著韓玉瑾,見她面色平靜,連一絲驚慌的神色都沒有,心裡不由得冷笑:等會便要撕了你這平靜無波的臉。
琥珀在院子裡聽到裡面的對話,聽到三泉去了華仁堂,心裡就很後悔當初不聽郡主的吩咐,差點連累她,若不是郡主發現了琉璃的不對勁後,等會指不定會被怎麼陷害呢。
三泉帶了華仁堂的大夫過來,韓玉瑾看到那大夫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便知道是吃了沈遠寧的一些苦頭。
那大夫進了正廳,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自責的說:
“世子爺饒命,小的不該貪圖銀兩,做下那等有損德行的事情,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大夫說完,沒等沈遠寧問,韓玉瑾便開口說道:
“大夫你說的受人錢財,可是受了她的錢財?”
說著韓玉瑾指了指屋外的琥珀,那大夫轉過頭看了琥珀一眼,便點了點頭說:
“正是這個姑娘。”
陳月喬聽了韓玉瑾的話,心裡只想笑,她真真是蠢到家了,已經被沈遠寧發現了她“寫”給玲瓏的信,現在又想把責任推到琥珀身上,莫非當沈遠寧是傻子不成。
琥珀雖說在屋外候著,但是聽到那大夫汙衊於她,也是不依。沒等任何人傳喚,便擅自走了進去,跪在大廳中間說:
“夫人明察,奴婢除了給藥錢,旁的一分錢也沒多給,這人是胡說的,定是有人指使他汙衊奴婢。進而陷害我們郡主。”
琥珀說著就看向了陳月喬。其意非常明顯。
陳月喬看到了她投過來的目光,心底暗恨,面上卻是一副無辜的神色。誰都能聽出來琥珀丟擲的矛頭指向了誰,陳月喬看了沈遠寧一眼,沈遠寧看向琥珀的神色異常陰冷。
沈遠寧惱恨韓玉瑾,琥珀身為韓玉瑾最倚重的丫鬟。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