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臉色幾乎和他身上的西服一樣黑,他在翻閱著手中的資料。聽到有人進來,他頭也沒抬。陳若風就那麼尷尬地站在那裡,等待越長,心裡的怒氣就越往上升,她努力地給自己做著思想工作,別衝動,別衝動,看在錢的份上,看在錢的份上!她提醒著自己。
陳若風不小心又看到地上亂七八糟的履歷表,心中的怒氣就有點擴大,眼前這人如此不尊重別人的東西,無視人家的心血,踐踏人家的尊嚴,她真想把這一堆資料抱起來,然後扔到他臉上,然後驕傲地走出去!轉念又是另一種想法:看在錢的份上!看在錢的份上!她暗暗鼓勵自己堅持一下。
陳若風看了一眼旁邊的陳秘書,他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示意她稍等,在進門之前,他已經好心提醒過了,鄭總不喜歡多話的人,在鄭總沒開口之前,最好不要急著介紹推銷自己,前幾個就是這樣“自殺”的。三分多鐘了,她提醒自己:千萬別自殺!
鄭元哲還是沒有抬頭的意思,他在心裡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這是最後一個了,如果還不行,他只好請假不去了。萬一這第一眼就很討厭,麻煩就真來了!
“鄭總,這位是陳若風女士。”陳若風是最後一根稻草了,陳秘書看得清楚,他還是鼓足勇氣打破了沉默。
隨著鄭元哲的臉猛然抬起,陳若風堆起的微笑差點掛不住了。鄭元哲審視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極其犀利,猶如一把帶著寒光的劍直射過來,她的心裡便一緊,腦子中出現了片刻的空白,連打招呼都忘記了。陳秘書立刻把陳若風的履歷表遞給鄭元哲。鄭元哲絲毫沒有看簡歷的意思,接也沒接,在開始面試之前,他不想因為那些不帶真實感*彩的文字來誤導他了。眼前的陳若風身著合體的藍色職業套裝,沉靜有餘,活潑不足,但是眼神清澈,抿起的嘴角露出幾分倔強還是自信,清秀的臉上還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緊張。
鄭元哲若有所思地拿起手機,站起來就向外走,陳秘書也蒙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緊張地在他後面緊跟了幾步。陳若風尷尬地咬著下嘴唇,那麼這算是失敗了?她坐在外面等候時,看到幾個應聘者先後沮喪著臉出去,那時心裡還竊喜,有人“落榜”了,她就有了高中的可能。可現在,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暗叫完了完了,
☆、8萬年老妖
這回真完了,什麼情況啊到底?真是莫名其妙,他還什麼都沒問呢,這人太奇怪了!在鄭元哲快要出門的時候,他忽然站住了:“把我女兒的情況跟她介紹一下,儘快讓她們見面,今晚如果她能讓我女兒對她有點好感,我明天就去開會,如果不行,你找個理由替我請假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好的,我馬上辦。”陳秘書喜滋滋地回頭看著陳若風,他十分害怕鄭總讓他看孩子,鄭曉寧的厲害,他可是領教過了,雖然是小孩子,脾氣多變,如果哭起來,不哭夠了不停止,上次去他家,第一夜哭了半晚上,第二夜又是半天,鄰居家都來找他理論,他妻子也給他下了命令,如果再帶這個小祖宗回家,她就出去住酒店,她寧願花錢買個清靜。
以為沒戲了,陳若風正為這月的房租發愁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個冷酷的背影拋下幾句令人驚喜的話,她心裡一下子就唱起歌來了。僱主是挺討厭,可是這兩句話很好聽。知道應聘成功,陳若風就無法裝淡定了,臉上忍不住的笑意盈盈。
陳秘書十分熱情地向陳若風介紹:“小公主長得十分可愛,就是有一點點小任性。小孩子嘛,都這樣。”他怕嚇退了這個新家教,所以特地說得科學、含蓄一些。
“上大學的時候,我做過幾天家教。”陳若風想讓他放心。剛從失望轉成驚喜,說實話,她這個月的房租還欠著呢,所以這份工作她是十分看重的,因為高興,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
陳若風樂呵呵地點著頭,連剛才看到那張冷酷的臉也忘到腦後了。
陳秘書還是有點擔心:“那個,你照顧過小孩嗎?我看過你的簡歷,你還沒結婚是吧?”
陳若風十分自信:“沒有,不過我外甥就是我看大的。”
她稍微誇大了些,她對孩子的經驗,就是和他們玩,真有狀況了,都是交給父親和姐姐處理的,但這一點她不敢承認,在生存和假話之間,她選擇了善良的假話。而且她對看孩子這活兒很有信心,她都二十五了,看一個五歲的孩子,智商足夠了。
“如果做得好,獎金另算!”
聽到陳秘書補充這句,陳若風差點笑出聲來了,她還是努力嚥下笑容,裝作平靜,不為錢所動的樣子,但是眼睛還是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