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瑤斂眸猶豫,這真的很難取捨,是讓夜羽出去賭一把,還是讓靈碧受懲罰?可如果夜羽出去,那個靈池宮的一宮之主真的玩反悔怎麼辦?
可他們又欠了靈碧那麼多,如果這次靈碧再因他們而受懲罰,她只怕連面對靈碧的勇氣都沒有了,而夜羽……如果阻止他出去,靈碧因此而受了罰,想必他的心裡也會很愧疚吧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賭一把了!
思定,夏亦瑤抬首迎上夜羽柔和的俊顔,努了努唇,道,“那你保證!”
夜羽當即苦笑,但還是點了點頭照做了,“好,我保證,我一定會再好好站在你面前,不會出事的。”
夏亦瑤搖了搖下唇,最終萬般不捨的鬆開了手,又不忘叮囑夜羽一句,“記得你答應我的,絕對不能有事啊!”
夜羽側目微笑的點了點頭,雙手虛空畫了一圈,整個空氣彷彿泡泡一般,他抽身而出,站在了結界的外面,不過由於擔心被發現的太早,又考慮到夏亦瑤還留在原處,夜羽並沒有即刻將自己身上的隱形術去掉,而是走到了拐角處,才施法將隱形術去掉。
夏亦瑤看著夜羽的身形憑空消失在自己面前,緊張地左右打量,片刻之後,才在廳堂的拐角處看到了他硬挺的身影。
夜羽對著夏亦瑤所在的位置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拍了拍胸口示意她放心,便緩步朝廳堂走了進去,夏亦瑤衝著那道身影微微一笑,雖根本不知道夜羽是否能夠看得見。
夜羽緩步走到了廳堂內,在一宮之主幾乎忍不住又要開口的時候及時出現。
“不用問了,我在這兒。”
在場的人,包括坐在最上位的一宮之主的神色都微微一怔,而靈碧原本發白的臉色直接變成了青灰色,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一宮之主只是怔了一秒,隨即快速恢復,微微眯起他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將夜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微微怒了努他略顯威嚴的薄唇。
“你就是夜羽?”
夜羽心道,這不廢話嗎?我不是夜羽,我站出來幹嘛?找死啊?
可心裡雖這麼想,夜羽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躲在角落裡的夏亦瑤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已經隱隱冒出了冷汗,尋思著是不是要去把天雷叫過來,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也好有個幫手,畢竟自己幫不上什麼忙的。
一宮之主又將視線放在夜羽身上上上下下的再次打量了一番,片刻之後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低聲道,“的確是與我們靈池宮的人有許多不同之處……”
夜羽無聲的望天翻了翻白眼,原本緊張地心緒也在這一句話之後洩去了大半,這人不是腦子有問題吧?自己當然和靈池族的男人不一樣了,他們是有尾巴的,自己可是有兩條腿的!
正在夜羽倍感無奈之時,一宮之主又再次開口說話了,“此人身上感覺不到殺戮……”
說罷,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又在夜羽身上逗留了數秒之後,才慢悠悠的道,“你……不是達瓦安族的人?”
夜羽一聽,神色一滯,隨即頗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我身上的傷還是拜達瓦安人所賜,我怎麼可能是達瓦安人?”言畢,他原本無奈的神色突然變成了一種深深地怨恨,他想起了為了自己死去的夜塵,心中的怒火與憤恨交加,臉色也變得難看了幾分。
一宮之主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不知是真的相信了夜羽還是在對他的話表示質疑,又抬頭看了看他,抬眼將屋裡的人打量了一遍。
躲在角落裡一直觀察著情形的夏亦瑤在一宮之主無意掃過的眼神之下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尋思著,靈池族和達瓦安族這兩個族應該是對立的吧?看靈碧的父王提起他們時的表情似乎並不友善。
想到這裡,夏亦瑤竟也微微鬆了口氣,起碼夜羽不但不是達瓦安族的人還跟達瓦安族的人有仇,這麼說來,仇人的仇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咯?
夏亦瑤在角落裡發揮著她永無止盡的想象,突聞靈碧父王的話,不由得愣了半晌。
“你可願繼續留在靈池宮中?”
突聞這句話,夜羽一時竟未反應過來,原以為靈碧的父王把自己叫出來是準備興師問罪的,或是打算直接把自己給抓起來,可事實卻出乎意料之外,這讓他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
他嚥了咽喉,試探性的問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繼續留在靈池宮中?眼下他們的確是要留在靈池宮中,不是不想走,而是時機未到,可靈碧的父王這話